Wednesday, June 28, 2006

活著

來了這邊,最大的感觸是...

要活下去,是有很多事情要作的。(廢話)

呃我的意思是... 比如對過去的自己來說,「吃飯」這件事情只是個莫名其妙的存在,明明就是個浪費時間的事情,更慘的是餓到無力作事情會沒有效率,等吃飽之後又懶洋洋的更是不想作事情,到底為什麼我必須花時間作這件「浪費時間」的事情...

要把書的這一段落看完,吃飯延後;
要把作業該死的題目解出來,吃飯延後;
要跟人家聊重要的事情(好通常都是不重要的 :P),吃飯延後;
要把這個角色的進度趕快玩完(Ex: 戰國無雙二),吃飯延後;
要在房間裡面耍自閉不想出門,吃飯延後;

我有各式各樣的藉口跟理由,可以把這個例行公事給無限延後,甚至直接延期到下一餐去。

每次看電視,看到明星去配合飢餓三十餓個一天我都會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的。吃完晚餐之後沒吃宵夜就去睡覺,一睡起來已經中午,然後耍性子不去吃飯,直到餓到想殺人的地步才跑去吃晚餐,隨隨便便就來個飢餓二十四,到底偶爾才來飢餓三十一下有什麼了不起的...

突然放空了。

完全的放空。

之前跟摳摳同學講過的東西,我想現在再把他搬上來一次仍然是相當的適用。

過去的生活,比較像是為了「未來要完成什麼」而活著。比方說生活是為了下禮拜二要交一份投影片,是為了禮拜四要交一份作業,是為了禮拜五晚上有一個期中考,是為了禮拜六晚上要跟爸媽吃飯,是為了... 既然有這麼多「重要的事」得作,那「其他雜事」當然就顯得通通不重要。

慢慢的就會掉進一種惡性循環,明明痛恨這些怎麼作也作不完的「重要的事」,愛跟恨都是對一件事物表達在意的方式,於是你放縱自己去作一些無意義的事情來浪費時間。死命的練著明明自己也知道無意義的遊戲人物等級,已經到了邊握搖桿邊打哈欠的程度,卻還是抵死不去作那些「正事」,正代表著滿腦子還只是惦記著這些事情,只是負面的消極的抵抗著他們而已。

但現在不是,現在沒有那些「正經事情」等著你去作。

你要作的,就只是活著。

而為了活下去,你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去作,也應當去作。

比方說吃飯好了,填飽肚子不再是去買兩個麵包就了事,或者是每天吃著一成不變的便當配電視;與其說在吃飯,不如說是看電視之餘的無意識動作。

現在整個改觀了。

「如果我有準時起床的話」,土司,起司,生菜,蕃茄切片(真難切...),煎蛋;煎蛋又得從熱鍋熱油慢慢開始,「三明治」三個字代表的不再是早餐店的金錢交易與數分鐘的等待,也不是 Seven 架上冷冰冰的微波食品,而是耐心的一個一個步驟,從開始到完成,包含最後將使用到的廚具一件件洗淨晾乾那整個過程。

不,我不是在說什麼還是親手做出來的東西最美味這樣。而是,吃飯本身代表的不再是中午幾點到幾點是休息時間,或是幾點要開始準備報告,所以還剩下幾分鐘可以利用,努力的把吃飯這件事情塞進行程表裡那些小小的空檔裡頭。

就在日復一日的重複動作之中,努力的體驗著生活的種種細節,也同時拋棄理性的思索,用身體,用直覺,用本能去感覺生活究竟是什麼,

實在感,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感受。

持續體驗(與學習)中。?

Monday, June 19, 2006

焦慮,失去。

我坐在中正機場登機門前的等候區一整個焦慮。

大概是只睡一個半小時火上加油雪上加霜(按:幹嘛在這種時候賣弄成語...)的關係,焦慮到一種快要爆炸的程度。

但我覺得真正的問題在於,我在出發前查到一個「出國須知」的網頁(不要問我在哪裡,我不想想起他... 有興趣的等我回台灣找給你 XD),注意事項詳細到一種可怕的程度。對於已經出國出的家常便飯的人而言,這可能只是張有趣的清單。這個我有做到,那個我沒管耶,哇塞這網頁怎麼會連這種東西也有寫啊等等的。

我相信照那網頁說的東西出國應該是會很安全啦,如果你真的做到像上面講的,把一本書挖空裡面藏緊急用錢的話... XDD

但是....

這是外星人第一次到語言不通的地方。(之前都是進中國)
這是外星人第一次自己一個人搭飛機。(之前都是一票人)
這是外星人第一次跨越時區長程飛行。(之前加轉機頂多六小時)

所以.............

我被這網頁搞的好焦慮啊啊啊啊? *抱頭尖叫*

我不斷著思考著,護照到底應該哪時候放在容易拿的地方呢,哪時候又應該移到隨身的小袋子去?隨身的小袋子又應該是背在外套裡面就好呢,還是放進襯衫裡頭比較保險(我還真的這樣拿進拿出 Orz)?一路帶著的 Notebook 到底是應該用手拿著比較好呢,還是斜背在身上比較保險?要不是載我來的朋友媽媽看不下去,叫我把寶貝相機塞進背包裡頭(反正上飛機也沒啥機會用),我看連相機究竟應該比 Notebook 早背還是晚背都會讓我考慮個五分鐘以上。

我真的對於「東西可能丟掉」這件事情感到恐慌不已,有時候會進入完全非理性的領域。就像是明明早上七點就要出門去搭飛機了,我半夜一點還因為按照網頁所寫的,把一些重要資料做好備份之後,應該要收在哪些地方莫名嚴重焦慮一兩個小時,收拾的進度趨近於零。我後來仔細想想,我焦慮的原因在於陷入一個詭異的問題之中:

副本是為了正本遺失的時候而存在,那副本遺失的時候怎麼辦?

這問題理所當然的只有一個答案;除非你倒楣到正本跟副本同時丟掉,不然副本丟了就丟了啊正本還在就好了哪有差!!!

但我在那時候已經被網頁搞的緊張兮兮(相信我,他真的寫得很誇張,備份就算了,幾乎還有備份的備份這種東西出現...),突然在自己沒有意識到的狀態之下被插入了「副本的安危問題」,於是整個大腦陷入爆炸狀態。

從正本的保護跳到正本要不要切成好幾份以策安全;
從正本要不要切割跳到切割開來要分別放在哪些地方;
從正本切割過後要收在何處跳到副本又要擺在那邊;
從副本收在哪些地點跳到正本要不要切切完要放哪裡;(啥?)
從正本切完之後跳到正本到底要不要切:(..... 這句話本身邏輯就有問題.....)
從正本到底要不要切跳到正本到底要不要切還有副本要放哪裡;(...............................)
從....

完全是一整個沒救。

在登機門前差不多也是這個樣子,悲劇的是到登機之前還有整整一個小時可以讓我這樣玩 Orz

就在我一個人在那邊自顧自的耍白癡的同時,突然想到一個假設性問題。

「幫忙帶去的 Notebook 的確是很重要,那麼在我已經盡了全力的狀況下,萬一如果真的不幸在還是在飛機上被摸走的話,那會怎麼樣?」

宿主會因為這樣子就把我轟出家門,叫我只能從原機遣返還是睡公園冷死二選一嗎?好像不會。

宿主會因為這樣子就從此把我列為拒絕往來戶,終生斷絕關係嗎?好像也不會。

「東西掉了的確是很讓人不爽,但是人沒事吧?啊不然咧,掉了就掉了要怎麼辦?」

我想他的回答大概會是這個吧?(也可能是我太樂觀? :P)

那我到底是在過度焦慮個什麼鳥?

我又想起放在背包裡面,遠赴高雄,朋友好似嫁女兒一般交到我手上親自帶回的寶貝相機。

「沒錯相機的確是很重要很重要,而放在背包裡面,等上了飛機,被別的乘客打開(公用)櫃子再打開背包取走的可能性也的確是不為零;但那機率有多少?要是機率這麼低的事情都發生了,那... 就認命,掉了就掉了啊!不然要怎麼辦?」

臨行前學長交代過,即使你能掉的都掉光了,連托運行李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但只要機票、護照、還有一點可以活下去的現金還在身上,知道最慘也不過是直接找航空公司改時間直接飛回台灣,那個語言環境都熟悉的地方,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所以,在眾多對自己具有重大意義的事物之中,(特別是在特定狀況之下)似乎還存在著排出優先順序的必要性?而心情上不爽是一回事,但自己的「完整性」不會因為其他東西的丟棄而遭到損害,這才是最重要的?

那... 我還有哪些是對我很重要,但是如果真的掉了,似乎也無所謂的東西?

好像也不是那麼無所謂,就像是相機掛點之後那種自責,就像是照片遺失之後那種無奈,就像是長期隨身的物品損壞之後那種無力,都不是可以輕鬆帶過,輕易克服的。但除去心理上的不快,「我」會因為失去了這些東西,就變得不再是「我」了嗎?所以又回到那個問題,我有什麼是對我很重要,但即使失去了,也不會真的影響到我之所以是我的部分?

我常在想,是什麼東西建構了在其他人認知之中的「我」?如果問我的意見的話,我會說是那些原則,那些固執,那些堅持在什麼狀況下一定要怎樣作為的思路,在其他人心目中製造出我的影像。可是反過來說,也有人是幾乎什麼都不執著不堅持的,但這樣也會在妳的心目中製造出一個「他就是容易妥協讓步」這樣的印象出來,對吧?

嘗試著幫這兩種看似相反矛盾的論點找到解釋(黑格爾所說的正反和三步驟?咳其實我完全沒唸過只是隨手拿聽過的名詞來用...)。我可以說,堅持於「對任何事情都不要太堅持」本身也是一種堅持吧?所以要說是我們都有各自不同的執著(作用於不同的事物與面向),而這些執著就勾勒出我們相異的形象?或者這樣說,造成差異的並不是「堅持」本身,因為不論堅持與否都會是一種執著(按照上面的說法),而是選擇在哪些事物上面要有個堅持的底線,在哪些方面又可以將這條界線退到相當後面的地方,這樣的「選擇」才真正造成了我和其他人的差異?

所以,選擇堅持著什麼,選擇堅持著某些原則不肯退讓,選擇堅持著抓住某些事物不願意放手,最終造就了今日的我嗎?

「誰都不願意失去,可是你真的做好準備,面臨一旦必須要捨棄些什麼的時候了嗎?」

我的自尊,我的高傲,我的能力,我的瘋狂,我的執拗,我的喜好,我的憎惡,我的各式各樣難以計數也難以分析.....

我想,我還沒有想好,哪些可以優先放手,而哪些又是一旦失去,我就會不再是自己。

但,卻似乎格外清楚,有什麼是寧願放棄其他所有,也要守住,不會放手的。
?

Thursday, June 08, 2006

Lost In Narita Airport

如同逃難一般的離開。

抵達時差十五個小時,而太陽遲到九點之後才落下的國度。

度過長達三十九小時,慌亂而忙碌的一天。

其實能寫的東西太多,而情緒也一直都維持在足夠高昂的狀態,甚至嗨到讓我理性的那一部分覺得稍嫌異常。

但直到剛剛整理這兩天照片,才突然想起我在成田機場裡,深刻到難以抹滅的景象。

本來只想像個單純的觀光客,拿著相機,拍下對於 Narita Airport 的第一印象。

並不是刻意挑選,只是看見眼前的巨大電子告示牌上往來的眾多航班資料,不自覺的,非理性的,就這樣按下了快門。

於是,當我再度望見...

一瞬間,潛藏了至少兩天的情緒,由潛意識裡猛烈的浮升到表面之上。

望著電腦螢幕,我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來。

腦中,只剩下充滿樹木味道的清冽空氣,還算清晰。

其餘的,盡是一片模糊。

Friday, June 02, 2006

Guilty, By Definition

那天在公車專用道等車,看著正對站牌,位於民權東路建國北路口那棟建築物,一樣的細雨,我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不曾想起的事情。

一個描述著生命中和那扇大門只有過一次交集的事件。

--------------------------------------------------------------

升高中的那年暑假,透過補習班老師的介紹,我們幾個一起補習的同學去幫附近另一家補習班發廣告傳單。工作日期只有一天,就是延平的初中部開放抽籤的那一天。面對的許許多多心急如焚,希望自己孩子能夠抽中所謂「升學名校」的家長,只要在經過門口的時候把那張單子塞進他們手裡就算任務完成,簡單的很。

由於我還莫名其妙被抓去幫忙抽籤事務(大概是身兼糾察隊的關係?忘了),所以有空檔的時候才跑去幫忙發傳單,要是輪到工作的時候就暫時離開校門,哪裡缺人就去補哪的幫忙搞定雜務。

就在我已經在太陽下曬的頭昏腦脹,司令台下擠滿的家長好像開始往半空中漂浮的時候,我接到一個詭異而令人不安的消息。

「啥?其他人被訓導主任抓進去辦公室訓話,而且好像很嚴重?」

在校門口發傳單的同學們,全被逮進辦公室裡面,目前生死不明;唯一「看來」逃過一劫的,只有正巧暫時離開,回去師長面前,偽裝成所謂品學兼優「乖學生」的我。

找了個藉口溜進辦公室,看見一排同學在那裡接受訓話,膽小的我根本什麼都不敢做也不敢說,倒是這批有義氣的傢伙,嘴巴都硬的很,硬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把需要維持形象的「好學生」我給供出來,看到我還記得用眼神叫我快閃。

對,我懦弱,沒有勇氣,不顧道義,害怕師長們即將給予的處罰,而不管我們受罰的原因究竟合不合理,就這樣逃走了。

理由?理由?啊哈哈哈哈...

我們一票人都是初中就進到延平那個不人道的地方就讀。對,也就是我們的爸媽當年都在台下那一批黑壓壓的人群之中,然後為了自己兒子的名字被登在上面而雀躍不已。延平是個追求教育資源極大化的地方,對於抽中的學生們,學校會先做一次基本的測驗(只有國文跟數學兩科),然後按照這個成績進行分班的動作,至於考不到一定程度的學生...

「學校當局會不會有什麼接近或類似或彷彿勸退的動作,身為一個畢業生的我在這裡是一概不知道不會承認也不會否認的」

好基本上就是這樣,我已經表達了對這件事的立場,不要再問下去了 :P

「抽完籤之後考個試按成績分班」對生活在分數至上環境裡,好不容易當上了小高中生的我們,豈止是公開的秘密,根本就像早上太陽就是會從東邊升起來一樣的理所當然與真實無誤,甚至有謠言學校不按照正常的 S 型分法讓學生素質平均一點,而是直接像數數一樣的將成績由高至低線性分配,「自然而然」的讓我們班變成其他老師眼裡素質低落,老惹出麻煩成績又不好看的邊疆地帶。至於可能性有多高... 跟我們感情甚篤的班導在學校眼裡也是個麻煩人物,或許可以作為一定程度的證明。

而那張引起軒然大波的傳單上,說穿了也只提醒了家長,抽籤抽上了還不能太過得意,要是考砸這個入學的「小測驗」... 而敝補習班提供了過往的題庫以及重點整理,如此而已。

在這一天之前,我們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是不能曝光,不能公開的。

我只記得最後我們一排人在那邊聽訓導主任講了一堆屁話,什麼「人家利用你們這些高中生你們就傻傻的被騙?」,「一時的犯錯不代表一輩子都會犯錯」,最後是最鬼扯的「老師都是為了你們好,如果真的記過的話你們以後一輩子都會帶著污點;所以只記暗過,你們畢業之前只要有點表現,很容易就消掉了,畢業之後不會有紀錄。」

屁話一堆,只能拿來嚇高中生的屁話一堆。

現在看起來,不過就是個在外頭罵老闆笨蛋會被老闆控告違約洩漏公司機密等級的白爛笑話。

嗯?剛剛不是才說那批有情有義的同學寧死也不願出賣我,怎麼最後還是被拖進辦公室裡做了上述的處置?

我一直都很感動於這一批同學不願意出賣我的那份情誼,即使我後來提早離開,即使我們畢業之後極少聯絡,流浪到新竹的我也往往跟留在台北的同學們接不太上話,但這幾個傢伙對我來說,仍然會是一輩子的朋友。

只是,其中一位同學的父親,不能忍受為何同樣「犯錯」(當然這有待商榷)的孩子們,唯獨我這個成績亮眼,老師面前的紅人,在這種狀況竟然還可以靠著這幾個小鬼的掩護逃過這一劫?

透過他父親,我的名字,終於還是和其他人列在一起。

--------------------------------------------------------------

多年之後,幾乎淡忘的我,在班版上看見與這件事情最後的關連。

他的父親走得太快太急,公祭的日期就這樣意外的出現在班版之上。

一個不願放晴的雨天,一身漆黑,進入那扇大門。

絲毫不加考慮,當然也不再記得對他的父親是否還殘存什麼憤怒或怨憤的感覺。

反過來說,如果不是當年他父親的「誠實」,或許我對自己習以為常的嚴苛要求,還必須加上一項「背叛其他人而獨自逃走」的懦弱,雖然其他人也許不會這麼想。

小過一個其實不算什麼,身為受盡學校寵愛的直升班一員,糾察隊總少不了我們自己的人馬,做做分數,跟隔壁班合作交換一下,還不到一年學校就假惺惺的告訴我們因為我們表現良好有改過的誠意所以學校也不再追究巴拉巴拉之類的屁話又是一堆。

我只是對當時在那個辦公室裡巨大的共犯結構感到難以控制的憤怒。

口口聲聲說這樣的作為都是為了學生教育著想,實際上只是被純真的學生意外的戳破假象之後必要的補救措施。不,與其說是補救措施,更近似於殺雞儆猴,藉此告訴其他學生,這種行為是錯誤的,罪惡的,不能效法或再度複製,對學校造成危害的,雖然那對我們來說那只是再簡單不過的真實而已。

我們認定的真實與真相,就這樣強硬的被他們套上「罪惡」之名。

而更悲哀的是,老師們為了飯碗對此默不作聲或許情有可原,但連自己的父母親都放棄替自己孩子爭取權利的機會?對,在大人的眼裡,正義是什麼從來都不重要,就像 Syriana 看見的,「伸張正義」只是定期用來削減人民罪惡感的春藥一枚,實際上有誰關心?

利益啊,利益才是一切!即使只是微薄到讓孩子留在這個扭曲的環境裡,能夠比待在其他環境之中考上更好的大學,那都比那既不能當飯吃又狗屁不通的正義來得更加重要!

--------------------------------------------------------------

母校?

別跟我提起那兩個字。

我在哪裡認識了幾個還願意真心為學生好的老師,認識了一群不會覺得認識他們會令人羞愧的朋友。

但一輩子都不要指望我去尊重那間學校以及它代表的一切,

永遠都不要。

--

我偶爾會想起一個假設性的問題,如果我沒有乖乖的照著父母的意志進了延平,如果我違逆他們的意向逃離了那座監獄,那現在的人生會變得什麼樣子?

但要是沒進去那個人間地獄... 我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看來不見得完全是壞事? *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