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September 29, 2006

Back to Taipei

「唔,你一定要趕在上課前五分鐘才把車停好進學校嗎?」
「... 你給我管 -_-!!」

自言自語的同時還是進了一趟 Seven,拿了一罐每日 C 當成晚上教師節聚餐前的白天唯一糧食。照學弟說的拿咖啡因當主食我一定會餓死,至少要補充一點維他命 C 才成啊!對吧? (出自外星人個人專用營養攝取理論)

上天橋之前,路旁發傳單的小姐看起來蠢蠢欲動。

「現在國光往台北特價喔,麻煩參考看看...」

早在她講這句話之前,我就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她發什麼我都要微笑搖頭快速通過,事實上也是如此。

對喔,台北。

「我們明天禮拜五晚上要回台北對不對?」
「好像是這樣沒錯...」
「回台北要幹嘛?為啥要回台北?」
「我想想... 」

思考中。

「因為禮拜六中午要幫朋友過生日啊。」
「沒錯。」
「因為禮拜天白天要幫家教學生上課啊,還兩個咧。」
「的確是。」
「因為... 要回去在爸媽面前偽裝成乖孩子啊,好像我們是個和樂的家庭一樣。」
「喔耶你怎麼講得出這麼完美的比喻... 耶那你這禮拜又作了些什麼?快過完了說。」

思考中。

「今天禮拜四晚上要陪實驗室聚餐啊,幫老師過教師節。」
「嗯。」
「昨天禮拜三晚上去考實變小考啊,因為老師說修這個會有幫助。」
「沒錯,難考的要死 -_-」
「明天要上交大陳老師的課啊,也是老闆的強力建議喔。」
「呀... 記得提早出門,從停好車,走過整個清大到交大教室起碼要估個二十到三十分鐘。」
「還有...」
「等等,怎麼都是為了別人才作的?」
「唔... 這麼一說的話...」

我有沒有想為自己作的事情?有,或是沒有?

我邊走邊想,卻只是走了好久,好久...

Wednesday, September 27, 2006

喚醒

你,潛藏在我心裡的那頭惡鬼,那頭巨大的兇獸,以我的靈魂與鮮血作為媒介,聽我的聲音,醒來。

用來讓你維持不穩定性的的咖啡因供應上不是問題,而這副被作為高級機器人的軀體,暫時就交給你管理,我想你會跟其他人相處愉快。

我?

我需要回到那個會把自己凍傷的鬼地方思考跟休息一陣子,暫時不要來打擾我...

Tuesday, September 19, 2006

Q&A.2006.09.19

認真的去回答別人 msn 暱稱上流露出來的疑問,其實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

比方說...

Q:星巴克的蛋捲好吃,但朋友都不想買... 唉... (某星公鹿員工的心聲)

A:因為大家(包括我)都只想吃免錢的啊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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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並沒有在暗示什麼... XDD

Saturday, September 16, 2006

漫長的 Seminar

雖然弄某張很可怕的行程表很晚才睡,早上又差點睡過頭的直飆九點吳老大的課,睡眠時間... 算了我還是不要算 Orz 但是因為早上聽課聽的很爽(聽會上課的老師講課是一種幸福,雖然我覺得吳老大來教這個有點輕鬆過頭 :P),所以心情還是好的很。

一直到下午 Seminar 時間才整個風雲變色。

心情愉快的跟著(新認識的)實驗室研二學弟下樓,還碰到奇蹟似同時跟我回來學校當一年級菜鳥的大學同學,悠哉悠哉的搭電梯到書報討論的教室。

Seminar 嘛,每個禮拜可以看到不同領域不同專長的演講者在台上告訴你不同的好玩的事情。也許是他們自己研究的最新進度,也許是他窮盡畢生之力鑽研的領域概論,也許是他人生的一些想法感觸跟經歷,也許是... whatever,在大大的演講廳,舒舒服服的跟同學坐在一起,聽講,討論,再多加一點鬼扯 :P 對我來說,系上的書報討論一直都是這麼有趣的事情,連帶在該交的報告上面照著主講者的投影片,仔細的一節一節畫出實驗小鼠的脊椎細部嚇人都還是個讓人想起來還會大笑的回憶。

不,聊天聊到一半發現 Seminar 不是在很棒的地下室演講廳,並不是真正讓人不悅(好啦其實有一點小失望 :P)的地方。

真正的火大,來自於我聽到不能自由入座(讓我可以跟同學學弟聊天),要按座位表坐的一瞬間。

我突然覺得這整個情況很令人眼熟,抓了旁邊的學弟就問了一下。哼哼,這學期負責書報討論的「某蔡姓老師」(我沒有打全名喔,我也沒有告訴大家查清華的課務系統,就可以看到負責通訊所這學期書報討論的是哪位老師喔,口弗口弗...)「剛巧」就是台大博士班畢業的。

台大?台大有什麼好了不起的,堂堂台灣最高學府又怎樣?還不是有一堆保守無用的規定,到哪裡都會有的人事鬥爭(教授跟教授鬥就算了,教授還跟所有的碩二學生放話叫他們不要故意跟他作對?),學術界愚蠢的傳統不堪的黑幕到哪裡都看的到,不會因為包裹在外頭的學術光環有多巨大就會自動消除不見。

比方說白癡的 Seminar 座位表就是一例。

還虧我到處跟人家講,我最喜歡電機系老師跟外系老師相較之下不一樣的一點就是,電機系老師是不點名的。本來嘛,上課只是幫助學生瞭解課程內容的一個辦法;如果妳認為你自己看書查資料,在時間應用上的效率比妳自己來聽課還好的多,That's Fine,妳可以不用來浪費時間,只要考試有考,作業有交,老師根本不在意你要來還是不要來上課,也不會因此而扣分。成績表現的應該是你自己學習的好壞與否,跟你在哪裡,用什麼方式學好這堂課無關。

至於必須仰賴點名作為最後一個強制學生來聽自己授課手段的老師,除外,當然。

知道白癡到什麼程度嗎?座位表簡單的按照學號直接排列也就罷了,如果妳必須仰賴這種蠢東西當成點名手段的話。

不是!我跟學弟同學研究那張座位表研究了老半天,根本看不出邏輯在什麼地方,大概是按照亂數排的吧?還真有創意啊,很好很好...

請問這是在排高中月考座位,大學聯考座位,還是研究所考試座位?人家打亂座位或排梅花座,是避免坐在一起的同學彼此間認識,或者是考同一份考卷,有機會偷看別人的考卷或怎麼的;那我呢?我有必要「在書報討論這堂課」參考隔壁的報告,抄旁邊的作業,還是在考試的時候掩護同實驗室的學弟?說根本的,如果你已經仰賴座位表來判斷學生有沒有來,沒辦法簡單的用代簽就可以幫忙沒來的同學的話,那我認不認識隔壁那個,到底對點名來說有什麼差別?

你是覺得我有分身術,還是練成了超神速縮地,可以高速左右移動維持殘像,點名的時候看不出來這兩張椅子上其實只有一個人?

我說一個堂堂的大學教授到底可以白癡到什麼程度...

更白癡的是,他還真的可以在 Seminar 開始的時候跟大家介紹說,我們這個學期的 Seminar 會按照大家來的次數計分,來的次數越少分數就越低云云。

所以你是說,本堂課的計分標準,在於大家到底有出席幾次,給了演講者多少面子,即便我們在台下各做各的,看書的看書,看論文的看論文,上網路的上網路,睡覺的睡覺... 只要我有來就好囉?

哼哼,妳每多講一個字,我在心裡對你的不屑程度就多出一點。

覺得我還不認識這老師,就憑這個第一印象把他完全打入地獄會不會太過份一點?一來,比起一個人嘴裡說的話語,我還比較傾向從他的作為直接閱讀他的想法思考,起碼對我來說後者的正確性高出不少;二來,座位表這件事情,不論他的出發點,是愚昧的不經思考直接沿襲他自己在台大經歷過的方式?或者是思考過後,覺得唯有用點名才能逼迫大家來這裡多少表示一下對講者的敬意?

話說付學費的是我對不對?演講者來這邊拿的演講費也算是我出的對不對?那提供優秀的演講內容讓我可以表達對他的敬意,究竟是我(出錢的冤大頭一枚)的責任還是講者(在台上領錢的那個)的責任?

反正不論是哪一個,只是在這件事情上我看不起你的理由必須二擇而已,結論沒什麼不同。我不管你在其他地方究竟是不是個好老師好先生好爸爸,但就這一點而言,你在我的眼裡徹底失敗。

比起來,我還喜歡以前那個必須每堂寫點心得感想的 Seminar 交差順便當點名的時代,起碼有個地方可以讓我們隨手寫點東西,點名這件事情,還是多生出一種筆跡幫忙代寫... 助教好像也沒有很嚴格要求過。

畢竟代點名的都已經努力到用另一種筆跡寫作的程度了? XD

我一直搞不懂,台灣的老師到底在想什麼?照理說,交了學費的是我,不管是學費或是學分費,對吧?當然並不是說出了錢的是大爺啦,只是既然我自己出錢,那應該我自己負起有沒有學好的責任對不對?難道你是擔心學生沒有辦法自主做思考,亦即不好好用一些方法,即使那是個白癡手段,來進行一些管制管束的動作,怎麼可以讓學生有好的學習效果?

這種講法跟國中國小學生說可能還有點效果跟意義,問題是你現在面對的是多大的孩子?至少是碩士班二年級(目前改成碩二必修碩一不用上)一直到博士班的學生對吧?換算回來,也就是至少都是二十三四歲起跳的成年人囉?

所以你是要告訴我,一個已經這麼大的成年人你還覺得他沒有辦法自己做決定,沒有辦法去判斷這堂課究竟值不值得上,老師到底上的好不好,我是自修還是來修課效果比較好,我是要聽課還是自己看課本就好了,我是要看 reference 還是只要看課本就足夠,我是要...

囉哩八縮,然後才能整天罵學生怎麼都不會自立,不會自己思考,不能自己下判斷,不能自己做選擇,不能自己擔起責任巴拉巴拉,甚至還說這樣不長進的學生出去丟學校的臉丟老師的臉什麼的...

我要是真的學不好你就把我當掉不要讓我畢業一修二修三修就好了啊你管我這麼多要幹嘛你很奇怪耶!

先是讓「不合乎標準」的學生拿到學分順利畢業,然後才來怪他們程度不好?不知道明明可以嚴格把關卻沒有的是誰喔?神經病...

你,老師,只要做好自己授課的本分,然後做好把關的動作就好了,可以乎?

算了,辦不到的。與其說是為了學生好,不如說是自己擔不起上課沒幾隻小貓,顏面無光見不了人吧? *冷笑*

(怒到寫了這麼一大篇 Seminar 還沒開始,待續...)

Tuesday, September 12, 2006

小花 & 饅頭 Part 2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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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我們完全看見某外星人毫無原則的一面...

Thursday, September 07, 2006

小花 & 饅頭

對我破格。

我就是那種會為了唱歌好聽又會寫歌人跟身材都很好(XD)的超級大美女破格的那種傢伙,咬我啊! XD

如果有人夠眼尖 or 夠無聊的話,會發現右手邊選單的「好友的網誌」悄悄的出現了一個帳號,這是本 Blog 成立以來第一回,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本來我是不愛用那個好友網誌功能,因為只看的見帳號,看不見說明,我看過太多好友的 Blog,到最後那一欄只剩下一大串密密麻麻的英文數字排列組合,根本認不出誰是誰... 所以如果「願意」交換連結的,我會另外寫在下面的連結那一欄,即使同樣放在無名上面。因為這樣我就可以在連結本身直接寫說明,不需要切到其他頁面就看的到。

這種壞習慣純粹是出自我個人的龜毛而已,沒什麼好壞問題 :P

但是如果只有一個帳號,就不會有這個困擾? XD

所以,我破格,就這樣。

大家沒事多去幫小靖家的小花 & 饅頭加加油吧,喔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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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靖的公開表演行程趕快確定時間地點吧 *拉板凳等 :P*

Wednesday, September 06, 2006

2006.0227

這場戲,我似乎配合的不錯。

一回陪著爸媽應酬,旁邊的大人客套的問候著「唉呀你兒子看起來好帥啊」笑笑就算了,反正這種場景我見多了,通常後面再跟一句「那有沒有女朋友啊?」只要掛著微笑的死命搖頭裝乖巧就好了,從小到大演練過多少次,根本是小事一樁。

「對啊,你看是比較像爸爸還是比較像媽媽?我自己是覺得比較像我啦。」

突然間聽到我媽這一句,我只是錯愕,我只是傻眼,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

妳以為、妳有什麼資格、親口在我面前、說出這一句話來?!!

幹我覺得好想吐,胃裡面一陣止不住的噁心。

我花了好一段時間才能夠忘記那種感覺,但回復的速度比我想像的還快。

過年期間到阿姨家作客,正巧聊到表哥跟我只差半年這件事情。阿姨抱怨著,那時候我媽懷孕怎麼都沒跟他說。兩個好姊妹一起懷孕可說是美事一樁,彼此也可以協調溝通一些懷孕的時候會碰到的事情,該注意些什麼。懷孕應該是很開心的事情,怎麼反而一點口風都不露,像是消失了一般,等知道的時候已經把孩子生下來了。

爸媽只是含糊著笑笑帶過,其實我有點愣住。愣住的原因不是因為我媽這樣消失的理由,而是她平常不是一直強調六阿姨在姊妹裡面跟她感情是最好的,從小到大有多好多好,過年不用跟娘家其他親戚見面也沒有關係,特別是外公外婆都已經過世的現在,但只有六阿姨,即便要花上一天的時間,從南部來回至少要三小時車程只為了吃一頓午餐,還是堅持要跑這麼一趟。

阿姨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會當著大家的面問這件事了吧?

所以,口口聲聲說感情最好的六阿姨對這件事情竟然絲毫不知情?

該有的偽裝很快的接替我的行動,跟著很快的打哈哈轉移話題帶過去。

那種熟悉的噁心感覺再度從胃裡湧上來,而更令我自己覺得卑鄙與作噁的是,我竟然還附和他們的這種行為。

我的存在是一種罪惡,我的存在是一種禁忌,我的存在是一種不能被談論的隱蔽,我的存在是一種滿足他人慾望的工具,我的存在是一種必須達成他人期望的完成率,我只是個被訂製下單,被製造出來,被訓練成為應該要達到的存在,被...........................

這些話一句一句的在我的世界裡來回反覆撞擊著。

而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聽著,掩住耳朵,大聲喊叫,都只是凸顯我自己無能的一種表示,一樣是什麼都阻止不了。

不,我知道了,一定是這樣才對。只有這樣,才說的通,對吧?

可是我好渴望,就如同最後終於有了名字的約翰一樣,啊,約翰,多麼好聽的名字,可是沒有人願意這麼叫。

我,究竟是什麼?

我反覆的問著這個問題,

在屬於自己的大雨傾盆裡。

在無法宣洩,也無法洗淨的大雨傾盆裡。

2006.0906

我從來不曾特地幫某一個文章分類寫過什麼介紹,這是第一次。

狠狠的把那一團共同隱藏了多少年的黑暗徹底撕開,至少是在我自己看的見的朋友圈這一面,究竟會不會太過殘酷?

我總是不斷在掙扎,不斷在思考這個問題。

只是,當妳在一次又一次的交談之中,每每傻在那不明所以,前後矛盾的邏輯面前的時候,才終於覺悟,理應保護你的「成年人」,原來一直都只考慮著保護好自己不受傷害,可以在其他人面前抬的起頭就好。

至於我?

「妳為什麼不能理解?」「我們一切都是為妳好啊!」,對吧?

對,我承認有人說我太過苛求,太過嚴厲,太過不近人情,太過鑽牛角尖。只是當我總是被要求做到完美,不論多努力作的再好,都不會有達到期望的一天的時候,到底有什麼理由可以說服我不可以回過頭,只是用一個和他們「一模一樣」的高標準去要求他們?

甚至我要求的,真是如此困難無法達成的任務目標?

到目前都還沒有勇氣去承擔這一切的人,沒有資格去要求我無條件的原諒。

我承認我的固執,我的強硬,我仍舊沒有大智慧到可以包容這些(抱歉了吳媽媽,雖然我同意你說的,我足夠聰明,卻不見得有足夠的智慧),以及我自己需要被理解的渴望。

還沒有想清楚,就為了害怕傷到他們,而自動跟隨著藏匿事實的行為,某種程度上構成了我不斷重複的罪惡感來源。

而誠實的掀開這一切,寫下我所有的憤怒與憎惡,或許可以做為自我復原的開端?

他們仍舊可以在自己的朋友親戚家人圈子裡,玩著二三十年來同樣的那套把戲,那套虛假。

而我不玩了,至少是在只因為「我是我」而關心我的人面前。

就從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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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應該不會回應這一系列的文章,想找我聊的,就私下找我吧。

寫出來已經是我的最大限度,但並不代表所有想跟我聊這件事情的人,我都有和他談論此事的義務。

請小心我的冷漠,抱歉了。

Wednesday, August 30, 2006

資料流

不刻意思考的狀況下,在踏入房門的一瞬間,應該是轉開電視,拿電視的聲音作為背景音樂或背景人聲,同時間打開電腦,播放 mp3,在收拾跟電腦之間來回,在打包跟觀看其他人 msn 狀態之間來回,在裝箱與上 BBS 無意識的翻閱文章之間往返來回。

那是不用思考,不用理智,只需要用身體自然反應的習慣而已。

而在我即將將電視裝箱封好,電腦已然送到新竹,甚至想拿 CD 隨身聽作為音源,在活像被轟炸過後的房間裡作為最後掙扎的同時,都會悲慘的發現,連喇叭都已經安靜的躺在新住處的可怕事實。

我完全失去跟外界聯絡的能力,完全喪失。

換個清楚一點的方式說,電視跟 BBS 的文章對我而言都一樣,都是在我想要逃脫無盡的打包地獄的時候,提供給我一個方式填塞時間上的空白,一個讓外界的資料量持續進入我的五官的方式,不論那些資料到底是有意義還是沒有意義的。廣義的來說,就連唸書工作的時候播放音樂,都只是某種讓資料流盡力填滿注意力剩餘空間的方式而已。

而對話這檔事情?

我習慣了跟其他人對話,尤其是我必須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房間的時候。男的,女的;聒噪的,安靜的;常聊的,不常聊的;見過面的,沒見過的;熟識的,不熟識的;在意我的,我在意的;彼此不討厭的,彼此厭惡的... 觀察其他人的動態,適時的扔出某個問題作為開頭。與其說是拋出認真思考過的疑問,更像是藉著問題開啟雙方的對話可能性。如果一切順利,數分鐘之內包含我在內的雙方將開始交換起彼此的資料量,套用某個解釋人類語言(對話)起源說法的話。

久而久之就不知道究竟只是單純的習慣,還是所謂的網路成癮。

不過我不會否認或多或少出現了一些適應不良的戒斷症狀。

順利的將巨大的電視裝箱之後,藉著要把杯子送去給星公鹿工作的表哥之故,溜出了住處,找個會有人對話不停的地方呆著。明知道房間裡還有滿地等著收拾的東西,也知道明天下午搬家公司會準時在約定好的時間前來,到時候可沒什麼還沒收完這種理由可用;卻仍然拿出了小說,在店裡硬是故作悠閒的看了起來。對,我需要人聲,我需要對話,我需要音樂,我需要源源不絕的資料流入大腦,而不要我從小到大總是被迫接受的寧靜無聲。

我可以自顧自的,在那一大包樂高的陪伴下,自己編劇,自己演出,自己製作道具,自己設計主角情節旁白,一個人在客廳裡度過一個晚上。而在一旁專心看電視的父母,在這場角色扮演裡面最重要的角色就是偶爾探出頭來說「喔你好棒喔」....

好吧,提醒我記得把儲藏室那一包樂高帶過去新竹,如果那是唯一可以讓我自己獨處的方式的話。

當然我接受你的譴責,如果你要告訴我爸媽辛辛苦苦賺錢能把你養這麼大,不用你年紀輕輕就去煩惱什麼經濟問題,讓你悠哉悠哉的在這邊上網路寫部落格,你還可以一股腦的把責任全都推上去?

我並不會完全否定他們的辛苦,我只會跟你說,如果你願意接受獨生子女,不是永遠擺脫不了家裡的緊密連結,那種近似難以呼吸喘息的黏膩,就是我這種亟欲逃脫家中掌握,這兩個極端的下場的話,那麼,你就可以放心的讓小朋友在這種環境之中成長。

當初缺乏些什麼,就會在長大之後努力的想要彌補回來。

就像我不由自主的準備好遊樂器材,招呼朋友到家裡作客,其實是早從初中時候就戒不掉的習慣一樣。

是啊,「人最重要的是能夠跟自己相處,能不能夠順利的獨處,不需要透過反覆不斷的跟身邊的人的對話來填塞彼此的時間,都只是自己的選擇與否而已。」而在你高舉自主選擇大旗的時候,我只會安安靜靜的指出,對於不需要擔心父母親會不會拋下自己的孩子,當然可以毫無顧慮擔憂的自由自在,因為潛意識裡清楚明白,無論如何都會有個安全的港灣在那裡等待。

而必須提早開始擔心周遭那個態度反覆不定,缺乏對話對象環境的孩子,沒這麼簡單就是。

依附型態的問題?一旦發現身邊沒人(不論是真正的實體,或是透過網路的虛擬)就會顯得焦躁不安的類型?

好吧,再查查資料好了。

Sunday, August 27, 2006

學習.2006.0827

人總是會從一些讓人聯想不到的地方,意外的學會一些重要原理。

而且因為有了親身的深刻體認,比起從課本上面或是老生常談學來的,印象更為深刻。

比方說,今天我從 Mario Tennis 裡面學會了下面這件事情。

即使是再強大的敵人,都沒有卯起來扯自己後腿的伙伴來的難以擊敗啊啊啊啊? *抱頭尖叫滾來滾去*

這就叫,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嗎?(摩亞貌) 囧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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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那個扯後腿明明都是正大光明的來,哪來的什麼暗箭... 我看是按鍵難防還差不多一點 =o=

Thursday, August 24, 2006

雜記.2006.0824

今日晚餐:
無。

今日宵夜:
便當x1,
口味x2,
燒烤x3。
布丁x.... *思考中*

今日娛樂:
膠帶疊疊樂。

今日課題:
如何在不碰觸倒成一片的空箱之前提下,順利的開啟冷氣與離開房間。

Wednesday, August 16, 2006

YVR -> NAA -> TPE

擺脫了來時的劇烈不安,跨入 Vancouver International Airport 的時候,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

我想平安順利的回到家,除此之外,我啥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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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不會有那個老外,會把我當成是幸運的象徵。出發的時間挑了個 060606 的惡魔數字(:P)也就罷了,回家的時候... 有那個現在正在看我 Blog 的在三個颱風列隊歡迎之下在飛機上度過的麻煩舉一下手?

<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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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信了退稅單上面寫的,機票 Check-in 之前必須先辦好退稅的說明,害我足足浪費了二十幾分鐘在無謂的排隊之上。我前面那個老外他一個人大概有幾十張發票,而且每一張都必須請消費的當事人說明清楚細節,媽啊... 還好我有忍不住插隊發問發現這個可怕的事實 -_-!!

結果事實是需要當場退稅拿到現金的,才必須要一張一張慢慢檢查;我這種不趕時間的,只要填好退稅的信用卡帳戶,順利的話六到八個禮拜自然會轉進帳戶裡面,發票跟基本資料填完就可以跑了,根本不用在那邊望啊望的等啊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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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退稅隊伍花了不少時間,換來的就是太晚去 Check-in,小姐只能一臉抱歉的告訴我,只有從東京回台北的路上還有靠窗的座位,溫哥華到東京的路上大概得自己想辦法打發時間了。除了苦笑也沒什麼辦法,畢竟是自己比較晚才來確認座位,怨不得人。

偷瞄了一下托運的大行李箱,跟來的時候一樣,剛好抵達三十二公斤的上限;不一樣的是,來的時候我在大行李箱藏了一個小行李箱,而回程的時候可是兩個箱子都裝的滿滿的。所以... 有愛心的人,請不要詢問我到底買了多少紀念品這種問題,謝謝!

對了,32.2 KG,如果你對正確數字有興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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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哥華的海關一定不喜歡我,不管是來程或是返航都一樣。

行李都遭到拆開一件一件慢慢檢查的命運,差別大概是在於於入境的時候是貴賓室專人服務,讓你在無人打擾的私密環境之下體驗檢查的品質(還附帶搜刮走我辛苦燒好的四張 DVD...),而回程由於時間場地問題,即使是在大眾面前(還得解開皮帶!)也只能請您多多擔待了。

只剩一件隨身行李也可以拆開來一包一包慢慢清點,我看起來有這麼像恐怖份子嗎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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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登機門,先去打個電話跟宿主報平安說只剩下發呆等著上飛機而已,吞了暈車藥,就看起小說等著上飛機。看著看著,突然聽到廣播傳來我的名字?好怪,我人都順利 Check-in 進來了,也在這裡乖乖等著啦,到底是為什麼?大概是忘記把我的機票拿去給服務人員用奇異筆打圈圈吧,於是就近找了個日本妹... 不是,我是說日裔的服務人員(日航的緣故)打圈圈完畢。

過了十分鐘的廣播還是有我的名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找了登機口的櫃臺再問一次。

「是因為我們廣播太小聲你沒有聽到嗎?」唔看起來有點兇的大陸阿姨,我還來不及辯解原因,她就把我手中的機票拿過去,換了一個靠窗的位子。

喔耶?靠窗戶靠窗戶? *轉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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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只有在起飛與降落的時候才不能使用數位相機,進入平穩的飛行狀態之後,旅客可以自由自在的拍些他想拍的東西,尤其是像我好不容易意外得到了靠窗的座位,更應該把握這樣的機會才是。

美麗的 Vancouver 大地,來時只為了看來舒適宜人,四處散落交錯著平房與樹木的地面感到驚訝,在我再度升空之後都獲得了實際的物理意義。我記得這片半島上的樹林是我曾耗過幾個下午的 Regional Park,我記得那塊高樓林立的地區是我一再經過一再轉車也血拼不少的 Downtown,我記得那片平鋪在山坡上的住宅區是必須搭 SeaBus 或透過 Lions Gate 跨過 English Bay 的 West Vancouver 與 North Vancouver,我記得...

甚至是在這種高度之上,我可以悠閒望著彷彿果凍一般凝結的巨大海洋,以及被凝固在上面的眾多船隻,同時仔細的將當初離開港口,穿梭於 Vancouve Island 周遭的許多小島之間,航向 Victoria 的這條航線,隨著船頭指向的方向,好好的走上一遍。

如果是小型的隨身機的話(嗚我又想起苦命的 S30...),我可能會在安全帶警示燈熄滅之後毫不猶豫的拿出來,對著窗外努力對焦。

但要我在飛機上打開行李箱,從背包裡取出巨大的 F828?別鬧了啦,我們還有十六個小時要飛耶 =.=

於是,我只是默默的,在經過阿拉斯加上空的時候,將那幅由白雪皚皚的無數山頭,以及厚重但潔淨的雪白雲層構成的氣勢磅礡,在大腦裡按下快門,停格於記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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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溫哥華飛回台灣的行程,我好像被困在時間的紊流裡,游不出來。

到現在都還弄不懂為什麼逆著太陽的方向飛行,明明是縮短了第一天的白天與黑夜而抵達了第二天早上,在落地的時候卻回到了第一天早上我出發的時刻;而回程的時候明明是努力的追著太陽飛行,想辦法停留在同一段日照之中,落地東京成田機場的時候卻已經是超過二十四小時之後的事情。

肉眼無法窺見的換日線,對吧?

人類制訂出來的鐘錶時間,就這樣奇妙的超越了自然時間的規律。

而在太平洋上空,或醒或睡,以接近時速一千公里飛行,從這一個時區飛到另一個時區的我,仍然在紊流裡努力掙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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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個颱風裡頭回家,說真格的,實在會讓人刺激無比,不管是上飛機之前還是之後都一樣。

飛行時間超過三分之二,從螢幕上顯示的飛行資料,我們已然靠近日本。其實不需要看螢幕我也知道這個事實,光是從加拿大的晴朗無雲,轉換到大量的雲氣,彷彿還帶點漩渦的感覺,就知道開始接近日本上空。看著窗外大量的雲氣,想像等一下就要衝進這一團混和著雲霧與水滴的巨大物體,覺得恐懼?不會,反倒覺得隱隱的有股興奮感... 可能是驚嚇過頭了吧,我想。

不過真正進入颱風外圍環流,已經是我有這種愚蠢的想法之後兩個小時的事情 :P

在氣流開始變的極端不穩定,飛機的顛簸程度開始近似汽車在石子路上行走程度的時候,你唯一能想到的,除了飛機不幸的不能像汽車一樣周遭狀況實在不行的時候就先停下來休息再度出發,大概也只能相信跟你一樣想平安著陸的機長技術了。

但是在飛機連三次下降帶來的失重感,以及伴隨而來,後方的三次尖叫聲,我想到的卻是螢幕上顯示的飛行資料,如果不是採用靜止不動的地球全圖,而是會隨時接收資料的衛星雲圖,不知道會有多刺激... XDD

一下子我就想起 Taylor 在 Fight Club 裡面說過的,飛機上緊急狀況的氧氣罩根本不是用來幫助乘客冷靜面對現實,而是讓乘客在吸入大量氧氣之後反倒會呈現過度的樂觀,忽略現實狀況到底有多危險,這樣才能順利度過危機 :P

跟不用真實的衛星雲圖作為背景應該是一模一樣的道理吧,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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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會在奇特的時間地點場景遇見認識的人。

就像在大的嚇人的 Metrotown 裡聽見自己的名字,遇見我在 Vancouver 「唯四」認識的人之一的驚訝;日本時間傍晚五點半,或說是溫哥華時間凌晨兩點半,在成田機場裡被前同事(跟蹤了好一陣子以確定是不是看錯)拍了一下,我一回頭就楞在那邊說不出話來。

前往日本求學多年,難得返鄉,飛機在一小時內即將起飛的她。

從 Vancouver 休假回來,路經東京短暫停留兩小時,只是許多條路線可供選擇之一的我。

這世界到底可以有多小?真是個好問題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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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回到台灣,我的大腦還是處於混沌不明的狀態。

彷彿臨走之前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在這裡度過了兩個月一樣,回到台灣,即使是早應熟悉的街道與公車,對我來說,卻彷彿身在外國一樣的有種陌生的感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離開了兩個月,還是只是做了個奇妙的夢;而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應該已經回到台灣跟所屬的時區與現實裡頭,還是只是努力的想讓身體跟上步調,大腦卻抵死不想從那樣的悠閒緩慢步調中醒來。

可是,從熟睡的貓咪睡相裡苦笑著抬頭,忽然看見那個想念了兩個月笑容的一瞬間...

我就確定,我真的回來了 :)

Tuesday, July 25, 2006

Victoria, Day 2-II

在 Royal BC Museum 作為收尾的是 First Nation(BC 省原住民)的文物展覽。當然他們生活所使用的器具,比方說衣服、魚鉤等等的,都相當具有歷史意義,甚至在會場之內還弄了一個迷你的 First Nation 生活的場景模型,實地讓你感受一下他們當初的生活模式像是什麼樣子;而老外深切的反省他們自己對於原住民的影響,不論是在 UBC 人類學博物館的解說員解說的內容,或是像 Royal BC Museum 特別設置一區歐洲人跟原住民接觸的歷史,例如槍枝與疾病等歐洲人帶來的因素,讓原住民的人數在短時間之內就下降了驚人的數目,特別是對他們原本就不算大的族群而言。尤其是有心人士在這幾十年間努力做著 First Nation 文化復育的工作,不僅不將原住民視為是落後拖累的一個族群,反倒光耀的成為這城市之中很重要的一部份,從紀念品商店滿是這類商品就可見一斑。看著當初的歐洲人,現在的加拿大人看待原住民的態度,想想有著類似外來文化入侵,原住民文化存續問題的自己土地,真的是有很多感觸。

但 First Nation 最讓我著迷的地方,不在於這段血淚斑斑的歷史,而在於他們獨特的藝術感覺。

不論是平板的繪畫,或是立體的雕刻作品,就像是對圖騰柱的解釋一樣,豐富的圖案與設計之中,一個畫面,一個雕刻,都蘊含著一個完整的故事。鮮明的配色,大膽的筆觸,越是逼近這些作品,越是感到有一股滿溢的力量蘊藏在其中,彷彿要從畫面之中突破、爆發出來一樣。如果真要找個詞來形容的話,生猛有力,雖然聽起來有點俗,但那真的是我能想到最貼近的形容詞。假設把傳統西方的藝術作品,例如早上在省會看見的彩繪玻璃,視為像法國料理那樣精心設計,火候時間都要掌握的絲毫不差,連擺盤本身都要費盡功夫的精緻演出,那 First Nation 的作品就像是漁夫們與大海搏鬥之後,在船上就趁著新鮮,灑上粗鹽,簡單烤過之後直接下肚的那份暢快淋漓!

不過說是簡單有力嘛... 倒也不是這麼簡單。看來複雜的圖案裡面自有他一套邏輯,甚至還有書本教你怎麼一筆一畫的學會這一套遊戲規則(再次看到他們文化復育的用心程度)。不過我欣賞是欣賞啦,但是沒認真到這個程度,這一系列書我也沒買,所以... 請跟我一樣欣賞就好了,不要問太多為什麼,謝謝大家! XD

好玩的是,First Nation 那股藝術天分,並不只是作用在我們所謂的「藝術品」之上。在你眼裡簡單的生活器具,在他們眼裡絕不簡單。於是,一個簡單的碗,非要在旁邊雕上一隻渡鴉不肯罷手;一根簡單的煙斗,看起來反倒像是一根圖騰柱底部奇怪的轉了個角度接了個吹口;甚至一個簡單的吹出聲音的管樂器,到了他們手裡都可以把複雜的故事情節給整個弄上去!海獺啊,渡鴉啊,人啊,就這樣排排坐的蹲在那長度了不起胳臂長度的樂器上頭,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P

這就是藝術跟生活結合的道理嗎?不要分什麼東西是為了藝術而創作,只要覺得有趣,想做了,做就是了?大概吧,我不曉得,也許也跟我最近在看的跟時間有關的書,提到對不同的民族時間的用法是不同的有點關係,等想出個頭緒再說 XD

比較可惜的是 Royal BC Museum 所展出的物品不若 UBC 人類學博物館的繁多(開玩笑,那裡可是大本營,光展出的就夠你眼花撩亂看不完想逃離現場,更別說沒展出的據說有上萬件研究不完的原住民物品... @o@),也不如 Vancouver Art Gallery 的 Raven Travelling特展,雖然無法以數量取勝,但每一種物件(如柺杖、箱子、金屬飾品等)都挑了幾件作品做為代表性的解說,說明也是清楚而完整,讓人看得相當滿足;再加上會場之內不得攝影的限制,逛到後來有點越逛越沒動力... 不過那也是因為我提前逛完那兩個展的因素啦,這不能完全怪他,一般 Vancouver 居民搞不好都沒我這麼認真每個地方都跑,當然就比較不出中間的差異 XDD

最後一小塊展區總算是重新引起我的興趣,仔細一看,原來是展出「每個年代原住民作來販售給歐洲人的紀念品」。煙斗,圖騰柱(迷你),雕刻... 看半天我只得到一個結論,原來我們現在在商店買的到的 First Nation 紀念品,跟一百年前歐洲人買的到的沒什麼不同。我不是說主題題材類似而已,我是說那個手工,精緻程度,最後的修飾打磨等等,如果不是在旁邊標個 1920 年之類的,保管你分不出來這是新作好拿出來賣的,還是將近一百年前的成品。

知道自己跟古人竟然有這種「相通點」,這真是太 Kuso 了.... 囧rz

只是看著看著,想起之前在 Vancouver Museum 看到的一個奇妙的展覽。展覽的主題是紀念品。我沒有寫錯,真的就是有許多人到世界各國遊玩,收集了無數的紀念品,然後捐出來作為展覽之用。我從沒想過會有這種展覽,甚至沒想過這樣的展覽背後會帶著許多嚴肅的意義;而種種讓人需要思考的問題,也一一的在會場之內清楚的點了出來。例如,對我們這些「先進國家」的人而言,保存原始的原住民文化是重要的一個課題;可是,如果原住民本身的後代不願意在生活之中實踐這些文化,而文化的象徵意涵,最後只淪為為紀念品服務的地步,只有在「我們這些過客」購買的紀念品身上才看的見文化的存續,那究竟是怎麼回事?或者是,紀念品反映出來的是製作者的意念,或者是反而更加反映出購買者,告訴你有關於收藏者本身的訊息?而你自己又是怎麼看待你買回來的這些東西的?

經典的一個案例是,一個從日本購買的茶杯,很具有日本古典美的感覺,換成是一般的觀光客(也就是包含我在內)都有可能會買上一個帶回家以為紀念之用。

但沒有一個製造出這些杯子的人曾經使用過他們,一個都沒有。

甚至這個以藝妓為主題的杯子根本就是法國人設計的,原先的生產目標就是鎖定觀光客,從來不是以進軍日本市場為前提......

停筆前,扔個問題給大家(展覽裡抄來的)。

Why do people collect objects from foreign lands - as mementos of their travels, as gifts to others, as a display of status??

Blade: The Series

在這裡養成一個怪習慣,需要專心寫稿的時候,我會把 notebook 帶到客廳,配著電視影集,通常是連播四五集(當然是重播)的 CSI,坐在地上,配著飲料,一邊看電視一邊寫作。一方面是我的房間在下午到傍晚的時候會熱到不適合生存(曬衣服倒是不錯),另一方面則是沒有網路的話我比較不會分心玩東玩西的 :P

而通常寫到這個時間(太陽還很大的晚上七點),影集台會開始播一個新影集,Blade: The Series。

嗯,就是電影演了三集,Wesley Snipes 演個半吸血鬼血統的現代 Vampire Killer 那個。

當然,影集集數多,請不起像 Wesley Snipes 這種大喀我完全可以理解,只要披上披風動作夠帥就可以;而且影集本來就是一堆未成名的小明星夢想成名的機會,你看在 CSI 開播之前之前那幾個演員有誰認得的?

只是,這一集一開場 Blade 跟總部通訊到一半就被車子撞昏(... 你 Blade 耶有沒有這麼遜啊...)。壞心的歹徒刻意撞昏他之後當然不會就這樣放過他(半吸血鬼可沒這麼容易就掛了),說要把他給抬走。於是鏡頭帶到閉著眼睛,呈半昏迷狀態的電視版 Blade 臉部特寫.......

...... 找這麼矬的人來演 Blade,這種事情你們也幹得出來.......

大概就像是當初聽說 xXx 第二集,主角從很帥很酷的大光頭 Vin Diesel 變成 Ice Cube 那種強烈的落差、衝擊、震撼... whatever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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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隨便找個肌肉發達的黑人就可以演 Blade 啊!!喂??

Victoria, Day 2-I

聽到鬧鐘在預定時間的鬼吼鬼叫,我就是無力從棉被裡爬出來。意識模糊裡記起前一天晚上睡前討論過的,宿主會第一個起來把鬧鐘關掉,盥洗,其他人可以趁這個時間多賴床一下子。

所以我賴在棉被裡頭,抱著我可愛的抱枕,死都不肯鑽出來。

可惜,賴床是一時的,而現實是殘酷的。

全部盥洗完畢之後,悠閒的晃到樓上 Lounge 享用早餐去。吃著好吃的早餐,配菜的則是以色列跟黎巴嫩開戰的消息,中東危機,飛彈攻擊,傷亡數目,醫院實況... 好像不怎麼下飯 Orz 不然換一條新聞好了,螢幕下方的跑馬燈好像有趣一點;佛羅里達有關當局警告當地民眾不要再餵食某種動物,會造成他們攻擊性增加等問題巴拉巴拉... 嗯不要餵食啥啊?不認識的單字,趕快拿出我隨身攜帶的哈電族,鏘鏘!

............ 短鼻鱷魚(alligator)..............

沒事餵什麼短吻鱷(野生)吃東西啊!!你們這些佛羅里達人很奇怪耶!!神經病!!

今天的第一站原本是 Royal BC Museum,但我們到的太早,博物館還沒開門,於是改到隔壁的 British Columbia 省會(省政府?省議會?)拍點照片消磨時間。不過拍照拍到一半,剛好看到再過幾分鐘就有一梯免費的導覽,那臨時增加一個行程也不錯。在建築裡繞了一圈,也聽了不少講解,不過對我來說印象最深的,反倒是那一面面的彩繪玻璃。在光線透射下閃爍著各式的光彩,而在相機裡藉由白平衡的調整,彷彿那些色彩又更加濃郁了一些,讓我這個在台灣沒看過這玩意的土包子小小的感動了一下。

雖說主題多半是跟 BC 省有關的東西,比方說省徽,或是這裡出產的各式大自然資源等等,但到目前為止,光是彩繪玻璃本身已經夠讓我覺得興奮了。

只是沒想到隔天離開 Victoria 之前,還會看見彩繪玻璃以更令人興奮的形式出現。

出來之後倒是有個小插曲挺有意思的。有一個展區是介紹英國皇室在哪些年份曾經來過這裡,即使在加拿大脫離殖民地身份之後(畢竟是英屬哥倫比亞)。比方說英女皇曾多次造訪,而 1986 年黛安娜王妃(合掌)也曾經隨同當時的丈夫王儲查爾斯王子到過此地。等導覽結束離開建築物本體之後,某人就對此大表不滿。

「你聽她在裡面一直講什麼『我們的女皇』『我們的王子』的,到現在還覺得自己是英國統治之下的領地嗎?即使過去是這樣,但現在我們已經是完整的加拿大...」甚至連英國是這世界上最不知道反省的民族都搬出來了,哇喔。

我在旁邊聽了覺得有趣,但完全無法投入這種爭論。

導覽小姐仍記得這塊土地上流過的英國血液,就如同殘存在省名(British Columbia)裡的遺跡一般,並隱隱以大英日不落帝國曾有過的榮耀為傲。而有人在長達十年的居住之後,融入了這裡,不只是在「行政程序」上成為加拿大公民,而是打從心裡成為加拿大的一部份。那麼,身為「加拿大人」,對於理應同樣是加拿大人的導遊,卻自貶身價,不慎在用詞遣字中洩漏出仍然懷念身為英國從屬的想法,我完全可以理解這份不滿的其來有自。

只是,對我來說,不論是加拿大或是英國,都只是與我自身身份無關的兩個外國。我並不是為著特定的國家而來,只是為了踏上這塊土地,如果是加拿大管轄我就找加拿大使館辦理簽證,如果是英國管轄我就找英國使館辦理簽證,對我來說,絲毫沒有不同。所以,導遊小姐要認為自己是英國人,或者認為自己是加拿大人,So What?與我何干?

即使只是小小的一幕對話,但對自己身份的認同,就這樣不經意卻強烈而明顯的顯現出來。

終於進到 Royal BC Museum 大廳。

從哺乳動物的發展開始介紹起,伴隨著盤古大陸逐漸裂解成目前我們看見的世界理論。各時代的動物化石,劍齒虎頭骨,巨鯊的牙齒(一顆就接近成人手掌大!真是哎呀我的媽),還有一堆沒人認得的怪字(始新世、更新世 blah blah blah),一一象徵著哺乳動物從小如老鼠開始發展,到極為興盛,滿佈地球,巨大化時期,然後是冰河的到來,最後是現在這個人類以外的哺乳類十之八九都呈現負成長的年代(好像在寫科學教材...)。

有趣的是,相較於這些古老年代,雖然最近這幾百萬年有幾次冰河期讓氣溫上下劇烈震盪了一陣,但整體而言,現代的地球均溫不僅不算是高,甚至可以說是這幾千萬年以來的低點也不為過。

所以這是要告訴我,前幾天在 Hell's Gate 一帶室外溫度是熱到會死人的攝氏 44 度(對我沒打錯),是代表我們終於要回歸到人類出現以前那個地球了嗎?喔耶!呀呼!Hooray!(按:我肯定這傢伙腦袋在那一天就熱到燒壞了...)

Royal BC Museum 的象徵之一是一隻巨大的長毛象... 模型(誰有把握說那是標本的,麻煩跟我講一下證據在哪)。安置的地點很奇怪,不,我不是說從一進展覽場就可以直直的通過整條長廊看到牠這件事情很奇怪;我是說,你要放長毛象就放長毛象,你要讓展場燈光昏暗用以保護脆弱的展出物我也完全可以接受...

但是沒事在長毛象後面弄個閃電打雷的聲光音效一應俱全還會整個突然暗下來是怎樣啦!!

在陰暗的場景之中,一抬頭就看見幾頭巨大的史前動物站在那裡陰森森的望著你瞧,到現在我都還是會覺得亂恐怖的,壓迫感十足(台東史前博物館的某個區域可是讓我印象深刻...),更別提還是一頭伴隨著雷光,從黑暗之中走出來的巨大猛瑪......

看過了各式各樣提醒小朋友跟大人地球的溫度正在上升中的溫室效應教學,也看過了配合 BC 省各種地形所布置的場景(比方說河口地形就會有一個擬真的河口場景,然後還會放置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各式動物標本,想像成不會動的野生動物園縮影就是了),該是進到博物館另一個重點的時候了。

同樣的時光隧道,我到 Vancouver 之後不只看過一次。Vancouver Museum 一次(靜態展覽),新開的 Storyeum 一次(動態表演),甚至連 Maritime Museum 都多少有些舊時代的遺跡(現在得多加上前兩天去過的 Burnaby Village Museum),我仍然試著在不同的展覽館所挑選的主題差異,體驗著工作人員的用心。比如 Royal BC Museum 的重點之一就是由 1900 到 1990 年代所收藏的不同物件。從在你眼裡都只是些古董的東西開始,到了 1970 年代的大型錄音帶,帶著收藏櫃的笨重電視機,漸漸的讓你開始有些熟悉的感覺。

但就在我看到下面這個場景的瞬間,才終於警覺到...

一家子站在一個上頭貼著「1990」的櫥窗前面,看來像是母親的女子,對一個看來最多國小二三年級年齡的好奇小女生解釋,這是當年(我實在是不想用這個詞...)的電腦,而這是(家庭用)攝影機等等的。

只見小女孩一臉驚訝的說「這麼大一台喔」,一副完全不能理解攝影機跟電腦為何要經過如此笨重的階段,才能演化到目前輕巧、便利、甚至成為時尚代表的模樣。

正如我們看見父母輩小時候用過的東西,那種無法理解及想像的驚嘆一樣。

原來,自以為年輕,不知衰老為何物的我們,轉眼也已經成為歷史的一部份了。?

Wednesday, July 19, 2006

Victoria, Day 1

說要去 Victoria 狠狠玩個三天,還抱著一堆旅遊資料在客廳開會,好像還是剛發生的事情;轉眼間,逛完 Maritime Museum,在 Vanier Park 跟 Kitsilano Beach 的界線,吹海風,發呆,看著一堆狗狗衝進海裡游的不亦樂乎,心裡想的則是,出發的日子就只在明天了。

醒來,再次確認行李無誤,刷牙洗臉,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吐出。

如預定計畫一般的,直奔 Surrey 接到另外兩位乘客,稍做停留買了 Burger King 當午餐之後,朝向港口出發。話說我在看價錢的時候有點傻眼,平平是 Burger King,怎麼在這邊的價錢跟在戲院裡頭的差這麼多... 原來戲院也是比照旅遊風景區一樣要漲價嗎?差到快兩倍是怎樣 -_-!! Anyway,買好了午餐(其實應該算是下午餐),仍然是一路平順的抵達了港口。

港口好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我不是說港口大到可以停泊很多船隻那種大小,因為實際上我也沒機會看到港口本身到底有多大... 而是在我們排隊買好票之後,還必須排在長長的車陣裡等一個多小時才能登船。超大型的停車場,停放的各式車輛,全都等著上船,這個等候區大的嚇人啊!習慣了基隆港的大小,充其量再加上一個 Canada Place,這兩個港口的大小,跟這裡完全是兩回事情。

停好車,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逛起休息站來。我自己是還好,就是有個會靠著車底的感應器,只要在白紙上用奇異筆畫上路線,就會自動沿著路線行走的玩具車引起了我的注意;剩下就是看看多達六十幾種口味,擺盤還可愛到極點的冰淇淋店,光看都覺得過癮。但是另外那兩個在首飾戒指小東西那兩攤徘徊久久不去,或者應該說是其中某一個去找那個看起來很好心的外國姊姊結帳兩次的......

嗯我什麼都沒講 *快逃*

上了船,停好車,就開始四處閒逛拍照去。船的大小,基本上似乎跟之前跟小丹尼共度美好的海上假期(噁)的麗星油輪差不多大?忘了,已經估計不出大小是如何。只是麗星上頭有各式「遊樂設施」,還包含小型的舞台表演場地等等,而這艘是純粹的渡輪,下頭挖空了放汽車,而上頭就是放滿座椅,加上簡單的櫃臺販賣食物飲料,空間利用因用途而截然不同。

渡輪在群島之間穿梭,朝著 Victoria 的方向前進。而我在甲板上四處遊走,望著遠方的島嶼與山脈,就這樣隨著水平面向兩側無盡延伸。感受著天空,陸地,海洋構成的遼闊感,同時試圖用相機留下一些什麼。

停靠在港口只是個開始,下了船還得開半小時左右的車才進的了 Victoria 市區,同時也是我們這兩天飯店的所在地。話說我們費盡心思定下這間位於 Downtown 的飯店,目的就是在於去逛幾個主要景點的時候,都可以只靠雙腳就抵達目標;而事實證明這樣的盤算完全達成目標,除了 Butchart Garden 真的比較遠沒辦法之外,扣除往返港口之後,都不需要開車出門,輕鬆的很。

還是走路又有益健康又舒服環保啊 *遠目*

就在我們抵達飯店 Check in,放好行李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 直接上去 Lounge(消費已經包含在飯店房錢之中)吃起下午茶來... 嗯?你說那時候已經超過晚上六點,怎麼可以叫做下午茶?基本上,我來這邊之後有一件事情一直搞不太懂。比方說,你在台灣,跟人家講傍晚,講晚上,那就很清楚:天由亮轉暗的時候叫做傍晚,天完全黑下來之後叫做晚上,毫無疑問;啊到這邊尤其是夏天天黑的晚,真正要暗下來沒有個八點半到九點是不可能的,講個「我傍晚打電話給你」就變得很奇怪....

「傍晚」五六點太陽還是大的跟什麼一樣,我才不要承認這種東西叫做「傍晚」,哼哼。

所以晚上七點在吃下午茶當然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畢竟你從天黑的時間往回逆推,在這邊七點吃東西,就跟我們下午兩三點吃東西一樣,那不叫做下午茶叫做什麼? XDD

好啦,強辯結束,反正就是本來我們只是來明天早餐的預定地點探勘情況,沒想到在這時間竟然還有一堆點心可吃,當然就是直接下手,吃的不亦樂乎。

稍微填了點肚子,恢復些體力,朝著 Lounge 侍者推薦的墨西哥菜餐廳 Cafe Mexico(http://joecarr.ca/restaurants/Cafe_Mexico.htm)前進。沿著內港的道路漫步本身就是種樂趣,反正不趕時間。於是,常常脫隊的拍了點照片,看到有特色的建築物拍了點照片,看到樓梯也一行人排排站的拍了點照片... :P

一進門就看到這間 Cafe Mexico 多次被選為 Victoria 遊客最推薦的墨西哥菜餐廳,等東西送來之後,真的沒什麼好懷疑的啊!!道地的墨西哥 Tequila Sunrise 好好喝!道地的墨西哥 Diablo 好好吃(對我完全是衝著名字選這道菜的怎樣 XDD)!道地的墨西哥女服務生...呃不是,服務生是金頭髮的應該不是道地的墨西哥人 *羞* 而且價錢著實不貴(當然是以 Vancouver 的消費水準而言,不是跟你用台灣消費水準在算,會哭的...),多次成為 Visitor's Choice 果真不是浪得虛名啊啊啊啊?

有好吃的東西可吃真幸福 ToT

悠閒的吃完飯,天色也暗了。沿著原路繼續散步去。夜市的小販花了我們一些時間,但佔去我們最多時間的,還是後來遇見的一個街頭藝人。不同的街頭藝人各自以不同的手法吸引客人,但這騎著高達一個人高度的獨輪車傢伙真的很妙。對他來說,這不只是個單純的表演,這是場要跟觀眾一起合作的秀。就像 David Copperfield (http://www.dcopperfield.com/,也就是台灣人熟知的大衛魔術)的魔術表演有趣往往不是魔術手法本身,而是他將魔術安排成一段有趣,精彩甚至感人的故事,彷彿戲劇一般,那才是真正吸引人的地方。

於是,在他的引導之下,現場觀眾時而笑成一團,時而為他捏把冷汗,完全融入了他利用台詞與高超技藝所營造的氣氛之中。

而我在 Victoria 的第一個晚上,也隨著他的精彩表演結束,就這樣劃上完美的句點。

睡吧,明天還有得忙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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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少這麼乖巧的剛玩回來就開始寫遊記的。

因為,當你聽到「不寫完遊記就不帶你去看加勒比海盜二」的時候你很難不屈服... *泣*?

Friday, July 14, 2006

部落格?兩歲

趕在消失三天之前把文章寫一寫。

又是個不知不覺,部落格悄悄的滿兩歲了。比起去年的大肆慶祝,今年倒是在我窮極無聊去研究我過去寫過哪些東西的時候,才赫然發現兩歲生日這麼快就到了?

一年的時間彷彿過得很快,我還記得去年半夜從床上跳起來衝到電腦前狂寫那篇部落格滿一歲生日感想的衝動,轉眼間十二個月就這麼過去了。既然日期都過了,而且不是台灣時間而已,連慢十五個小時的地方都過期了,那我也認命一點不要偷偷把發表時間改回去 :P

自己翻了翻內容,跟去年比起來,文章數目變少,寫作頻率降低(還包含整整一個月一篇都不想動筆 :P)倒是其次,逐漸裹腳布化好像也在可預測範圍;重點是,寫作的內容似乎變得沈重了,變得感嘆了,變得用文字堆砌起一次又一次的不滿,一回又一回的用以發洩。像當初那樣,只是去家樂福一趟就能寫出讓自己跟其他人都開心大笑的東西,或者拿著鮮奶的廣告詞照抄就是一篇簡單有趣的小品,似乎都不再出現在我的作品之中.......

大概跟心理狀態成正相關吧,被環境逼瘋的傢伙是不會有心情欣賞生活中的小樂趣的 *苦笑*

壓力的持續,心情的煩亂,就這樣直接的反應到文字上面。

去年的變化好多喔,現在想想。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來個急轉彎,包含在異地寫這篇兩週年紀念文當然也是事前無法預料到的。有不快的,有悲傷的,有驚喜的,有感動的,有... 不知道該怎麼說的。還好我年紀輕(按:已經快要到用這三個字會心虛的年齡了嗎? *泣*)心臟還頂的住,不然這樣起起伏伏上上下下的哪受的了...

Anyway,只要知道這些變化的總和,現在奇妙的把我引向看起來總算比較光亮一點的道路,接下來只要悶著頭往前衝就可以了嗎?

外星人甲:悶著頭只會跟旅鼠一樣最後衝進海裡跳海去而已,白癡。
外星人乙:..................................................

好吧!不論怎樣,接著這一年我會努力讓自己的文字明亮一點,歡樂一點的,回復到那個不管怎樣都可以在生活中找到好玩的地方,剛開始邁入部落格寫作第一年的外星人 :P

感謝大家在我嚴重拖稿,罷寫,筆風嚴重灰暗化的時候,還對小弟的部落格不離不棄啊? (轉眼間又要衝破三萬人次了? @o@ 我兩萬都還沒寫就要三萬了是怎樣! XDD)

Wednesday, July 12, 2006

好心的警察... 底敵?

前兩天到了 Whistler(地圖:http://tinyurl.com/jom7h)一趟,Vancouver 重要的滑雪勝地,也是 2010 年冬季奧運的主要戰場(http://tinyurl.com/evulp)。一樣的登山纜車,一樣的路線,冬天提供給滑雪愛好者,夏天則變成腳踏車騎士們追求刺激的(下山)路線。不過為了看 Zidane 的退休頭錘... 不是,我是說因為看 World Cup Final ,所以我們太晚出門,以致於抵達的時候(大約傍晚五點)載人用的登山纜車已經休息,只剩下腳踏車騎士還可以帶著車子上去。腳踏車要一路衝下山應該是沒有問題,但步行就不一定來得及趕在天黑之前下山。

去回都是走 99 號公路,但他的別名恐怕比較容易被記住:Sea and Sky Highway。對著地圖看就顯得非常清楚,從 Whistler 到 Squamish 這一段被群山包圍,還可以清楚見到遠方仍有大量積雪的山頂;而由 Squamish 回到市區,由島嶼、海洋與天空構成的壯麗景象,絕對會美的讓你捨不得移開視線。嗯?照片?喔說到這個照片,去程的時候因為是坐在靠近山的這一面,加上暈車的老毛病略微發作,就想說等回程的時候再拍就好了,反正這裡快十點才天黑,算算時間搞不好還可以拍夕陽!結果等我們在 Whistler 逛完商店街,吃完飯,逛完 L'occitane(... 我是搞不懂為什麼我們要這麼辛苦的來回各兩小時山路上來逛這個...)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因為西邊不是山就是島的,雖然還沒完全天黑,但太陽已經被整個遮住了!!所以......................

(躲在角落默默哭泣中)

山路有兩種,好開的那種跟難開的那種(什麼廢話...)。前者就像是台東最重要的兩條道路,分別位於海岸的十一號及花東縱谷的九號省道。雖說是山路,其實跟平面道路沒什麼太大差別,好開的很;後者的話... 開過富東公路的應該就知道我在說什麼 :P Sea and Sky Highway 基本上是近似於前者,加上為了準備冬季奧運的拓寬工程,以及不會偷工減料的施工品質(每次在台北騎車,我都覺得真正鋪在路上的應該不到工程預算的百分之三十...),幾乎一路都可以維持在八十公里以上的時速。

在山區飆到八九十無所謂啦,但當你一連開了將近兩小時的高速突然回到市區...

正當我們悠閒的離開 West Vancouver 宿主私藏的夜景觀賞地點(知道有機會拍夜景應該要帶腳架的,本日第二次搥心肝...),飆過 Lions Gate Bridge (http://tinyurl.com/mml3l)準備回家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面的警笛聲。

「嘩死了死了,剛剛竟然在 Lions Gate 上面開到快九十,嗨啊嗨啊...」

乖乖的一過橋就立刻靠邊的我們,仍聽到後面警察向我們廣播的聲音;大概是緊張過頭,已經在這裡生活超過十年,英聽大概比我好上兩百倍的司機才終於聽懂警察要我們到下一個路口再停車,在這邊可能會擋到後面的車流。

想我在台灣騎車都還沒有被開過單子(光榮的紀錄!),沒想到長這麼大第一次來北美才一個月,竟然就碰上被警車攔下來這種事情...

好?緊?張?啊? *抖*

制服筆挺的警察從後面走來,請求駕駛出示駕照等證明文件,趁駕駛找文件的空檔拿手電筒往車子裡面照過一輪(我終於體會到被手電筒照到的貓頭鷹的感覺...)。當下浮現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

真的跟電影裡面一模一樣耶! XDD

以下是我以我破爛的英聽(就是不保證細節正確性 :P)翻譯出來的(司機 VS 警察)對話內容:

「你知道為什麼我要把你攔下來嗎?」
「因為我實在是開得太快太快了,對不起對不起...」(裝可憐)
「那為什麼開這麼快?開的快到連我在路旁你都沒看到嗎?」
「呃我們剛剛從 Whistler 下來,開了很久,現在正急著要開回去找洗手間...」

啊?洗手間?啊啊?瞎米瞎米?

「... 你真的覺得這是個好理由,可以用來說明你在只能開六十的地方開到八十以上嗎?」
「呃... 實在是非常非常非常對不起啊.......」(持續裝可憐悔意無限中)
「好吧,這次就當作是一個「善意的警告」(Friendly Warning),下次不要再開這麼快了。」
「謝謝(警察大人),謝謝!」

逃離現場之後,負責掌管本車方向盤的那位(暫時)變得比優良駕駛還優良駕駛。看到黃燈亮起絕不過馬路只是小 Case,限速六十的地方最多只會開到五十啊!跟前一個月我已經習慣他的開法完全不一樣說! XDD

雖然從我的角度看不太到那個警察的臉,但是從聲音還有後來駕駛的說法,似乎還挺年輕的?好奇問了一下,這邊的警察有可能大學生畢業年紀就可以正式執法,所以他有可能真的比我們都還年輕?原本要說好心的警察大叔的,這下可能得改成好心的警察底敵了...

好心的警察底敵,我要在這裡對你致上我個人最高的歉意;其實你只是被一個飆車成性,在橋上一時聊天聊得太高興忘記要減速就算了還順便把油門踩下去,號稱上一次臨檢已經是八年前的事情的大姊姊欺騙感情而已... *默*

話說到底是誰前幾天才跟我說他都「完全」不會說謊,不能用善意的謊言解決問題實在很令人煩惱的啊...... *斜眼*?

Saturday, July 08, 2006

Prime Image of Vancouver - 2.0

剛來的前幾天,我常往住處附近的 Pacific Spirit Regional Park 跑。如果有人問起我在這邊住在什麼樣的地方,我的一貫回答是,「你就想像你家旁邊就是溪頭森林遊樂區就差不多了。」,而 Pacific Spirit Regional Park 就是這片「溪頭」。

原因?

一方面是我還沒膽量跑太遠(對我膽小怎樣...),一方面是這片森林裡面的路徑繁多,光在這裡頭晃來晃去,呼吸芬多精(XD)的同時試著搞清楚這些路徑就夠我玩上好一陣子。

我早知道 Vancouver 本來就是養老天堂,尤其根據宿主的講法,在這裡的華人大部分只有兩種年紀:要碼是已屆不惑之年來退休享受的,要碼是青春期衝動青少年,父母親以「追求一個良好的教育環境」為由而放生在這裡。但當我在林間小徑隨性亂走(而且還特意避開週末)的時候,對啦,東方人還是按照上面預期的這個年紀分佈,不過老外就不是了。

那不是專屬老年退休族群的專利,年輕人也不是出於似乎必須陪著家中長輩出來運動的罪惡感;各種年紀的人都有,遛狗,慢跑,散步,談天,單車,就像呼吸那樣的順暢自然與必要,甚至只是在長椅上發呆、看書都是如此。

而在幾天前去過另一個地方之後,我更加確信這一點。(容後再敘)

我從他們身上感受到相同的味道。

隨性,悠閒,自在。

而讓這種感受更為強烈的是,某天在圖書館閒逛拍照,順便看看旁邊小店販售的明信片(啊不要催我...)。就在我們參觀的同時,老闆已經開始把架子一一收進店裡,準備打烊休息;而在我們離開的時候,也看到人潮由圖書館主體向外移動。

就算不提因為九點多才天黑的關係,五六點天還亮的刺眼,明明是大白天店家就打算關門休息,對於在台灣土生土長的我而言,那股說不出的詭異感受;讓人不解的是,才晚上六點左右,店家就已經決定放棄晚上逛街的人潮,不作生意了?很快的,我就發現這並不是特例。晚上七點不到,在 Downtown 之外,整條街上的店家全都掛上 Closed 熄燈休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沒這麼早打烊的,除了要賺晚餐錢的餐廳之外,大概就只剩營業到七晚八晚的超級市場。

那強烈的透露出一股訊息:我很認真工作,但是我將自己賣給老闆你的時間,只有早上十點到晚上六點為止。並不是說我對工作不夠盡心盡力,沒有用盡一切努力,拼命的將事情作到最好;而是,我們簽訂的合約裡,你給我的報酬換來的是我會將分內的工作做好,而不是「將我自己整個賣給你」。也許偶爾會有必須一天投入工作十幾甚至二十個小時的緊急狀況,但那絕對不是,也不能,不應該是常態。

沒錯,工作的確是生活裡很重要的一部份,他讓人產生自我有所貢獻的成就感,讓人賺取生活所需的基本開銷,甚至讓人有多餘的金錢可以滿足自己超過生活所需的各式慾望...

但工作不是全部。

了改乎?工作很重要,但休息也很重要,家人也很重要,朋友也很重要,興趣也很重要,運動也很重要,寵物也很重要... etc. 工作並沒有特別重要到可以超越其他,成為必須投注所有心力時間的最高事項。不幸的是,大概是身處環境的關係(念電機的原罪?),周遭的同學們,沒有將自己的生命都整個賣給公司的反而才是少數份子,連老是逗留在學術界不想離開的我都不例外。

我跟宿主討論過一個問題,關於他的高中或大學同學們目前紛紛回台灣就職的狀況。

「他們都抱怨在這裡找不到好工作,說是好工作,不如說是賺不了大錢的工作吧?可是我搞不懂,賺很多錢的目的就是要讓自己爽,或者讓自己拼個十年二十年,退休之後的生活可以很爽對吧?我不相信他們如果在這裡找不到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工作,那當你的生活本身(如果留在 Vancouver)就是一種享受,就很爽的時候,到底為什麼要努力個十幾二十年,抱怨生活環境不好工作壓力太大的,最後才來「享受」你的退休生活呢?繞這麼一大圈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一邊欣賞著 English Bay 的美景,一邊望著不分男女老少,自在的在海灘上或坐或躺,或嬉戲或散步,或慢跑或遛狗的人們,想起那個剛在花蓮置產的高雄人,不禁笑了出來。?

Prime Image of Vancouver - 1.0

話先說在前面,這本來應該只是「一篇」文章,不知道為什麼會膨脹成這麼多字,而且要用「連載」才寫的完的狀態...

也許對這都市的許多印象,本來就很難讓人用一篇文章就說的清楚?

當然也可能是我向來塞進一堆贅詞廢話這種壞習慣的關係...

對這城市,對這裡的人,一開始無法清楚說明的感受,會隨著停留的時間越久,接收到的影像與訊息越多,慢慢的濃縮聚攏,最後匯集成幾個明確的主軸。

比方說... 「尊重」。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好了。我跟另一個台灣來的朋友,剛到這裡的時候總會本能的暫停腳步讓車子優先經過,然後才看到車子停了下來,駕駛比了比手勢請你趕快通過。以我的方式解讀,那是擁有權力者(汽車駕駛)對於相較之下較為無力的行人(不滿意這種解說?那你讓雙方對撞看看就知道誰握有權力 :P)給予其尊重而退讓的表現。當然你也可以將這種行為視為一種施捨,甚或是即使不甘願但是已經強迫植入而不得不為的行為(偶爾見到駕駛不耐煩躁的神情時會這麼想);然而,在越來越習慣於駕駛一臉溫和的做出手勢請我優先通過,而我點頭致意通過馬路的時候,我還是想相信,讓這項習慣滲透進人們生活的背後精神,應該還在「尊重」二字。

嗯?單一事件不夠說服你?那來看看另外一個場景。

在宿主的強力拋棄,斯巴達教育法之下(不過我必須要說這招對我很好用,而且我也適應良好 XDD),我很快的學會在這裡搭公車,但捷運倒是沒什麼機會搭到(大眾運輸我會另外拉一篇出來寫,這個也很有意思。)。於是,某天我要送朋友搭捷運回去,看他買好捷運車票,準備親切的在捷運站門口說掰掰的時候,發生了奧妙的對話。

「好啦,就送你到這邊,回去再 msn 聯絡囉,掰啦。」
「嗯你要落跑了喔?」
「對啊,我又沒車票又進不去 =o=」
「誰跟你說進站要車票的,你不上車就好了啊 @_@」

(大驚!)

在台灣,你根本不能想見進站不需要剪票這件事情吧?捷運,火車,全都一樣,在車站門口設下嚴密的查票措施,不經過這一關就進不了站對我們是基本常識,但在這裡需要驗票才進的了站才是怪事。我尊重你的人格,我相信你會在上車之前付清車資,既然如此我幹嘛需要那些又大又重又貴顛峰時間還會造成流量瓶頸的查票機器確認你的誠實無欺與合法性之後,才讓你上車?

預設要進站的乘客都是打算無票偷渡的罪犯,等你能夠證明自己的確是為這趟旅程付出足夠的代價(金錢)之後,才答應讓你上車。

預設要進站的乘客都會自動自發的購足車資,我也不會特意在車上設下一堆查票員,小心翼翼的到處抽查看起來就像逃票的不良份子;但如果你濫用我這樣的尊重與信任(i.e., 逃票),那麼就不能怪罪他人為何要施以如此嚴重的處罰。

不過就是二選一而已。

究竟是這裡的民族性,讓決策單位可以放心的採用第二種作法;還是這樣的選擇,這樣相信人們基本上會遵守規定的良知(或是順從性? :P),這樣的信任,造就了這樣值得讓人尊重的民族特性?

可能是一個找不到源頭的正向回饋循環吧,我想。 *兩手一攤*

悲劇性的是,我嘗試著想像在台灣也按照這個「榮譽制度」來營運大眾運輸,結局鐵定是養出一批逃票逃到死,抱著「賭他抓不到,反正被逮到再說」心態的通勤族群...

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泣*

分界點

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剛巧在分界點。

往前一個月,往後一個月。

剛來的時候,我常會想起下面這種敘述。

「哇,我到這裡已經滿一個禮拜了。」
「唷,到今天剛好半個月呢。」
「嘩?三個禮拜!恭喜恭喜!(雖然不知道有啥好恭喜的 :P)」

那麼,從今天開始要改成倒數了嗎?

算了,還不如再認真一點計畫想跑的地點還實際一點,還有好些地方還沒去到呢喔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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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有人提到什麼欠稿問題嗎?聽不到聽不到啦啦哩啦啦...

?

Wednesday, June 28, 2006

活著

來了這邊,最大的感觸是...

要活下去,是有很多事情要作的。(廢話)

呃我的意思是... 比如對過去的自己來說,「吃飯」這件事情只是個莫名其妙的存在,明明就是個浪費時間的事情,更慘的是餓到無力作事情會沒有效率,等吃飽之後又懶洋洋的更是不想作事情,到底為什麼我必須花時間作這件「浪費時間」的事情...

要把書的這一段落看完,吃飯延後;
要把作業該死的題目解出來,吃飯延後;
要跟人家聊重要的事情(好通常都是不重要的 :P),吃飯延後;
要把這個角色的進度趕快玩完(Ex: 戰國無雙二),吃飯延後;
要在房間裡面耍自閉不想出門,吃飯延後;

我有各式各樣的藉口跟理由,可以把這個例行公事給無限延後,甚至直接延期到下一餐去。

每次看電視,看到明星去配合飢餓三十餓個一天我都會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的。吃完晚餐之後沒吃宵夜就去睡覺,一睡起來已經中午,然後耍性子不去吃飯,直到餓到想殺人的地步才跑去吃晚餐,隨隨便便就來個飢餓二十四,到底偶爾才來飢餓三十一下有什麼了不起的...

突然放空了。

完全的放空。

之前跟摳摳同學講過的東西,我想現在再把他搬上來一次仍然是相當的適用。

過去的生活,比較像是為了「未來要完成什麼」而活著。比方說生活是為了下禮拜二要交一份投影片,是為了禮拜四要交一份作業,是為了禮拜五晚上有一個期中考,是為了禮拜六晚上要跟爸媽吃飯,是為了... 既然有這麼多「重要的事」得作,那「其他雜事」當然就顯得通通不重要。

慢慢的就會掉進一種惡性循環,明明痛恨這些怎麼作也作不完的「重要的事」,愛跟恨都是對一件事物表達在意的方式,於是你放縱自己去作一些無意義的事情來浪費時間。死命的練著明明自己也知道無意義的遊戲人物等級,已經到了邊握搖桿邊打哈欠的程度,卻還是抵死不去作那些「正事」,正代表著滿腦子還只是惦記著這些事情,只是負面的消極的抵抗著他們而已。

但現在不是,現在沒有那些「正經事情」等著你去作。

你要作的,就只是活著。

而為了活下去,你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去作,也應當去作。

比方說吃飯好了,填飽肚子不再是去買兩個麵包就了事,或者是每天吃著一成不變的便當配電視;與其說在吃飯,不如說是看電視之餘的無意識動作。

現在整個改觀了。

「如果我有準時起床的話」,土司,起司,生菜,蕃茄切片(真難切...),煎蛋;煎蛋又得從熱鍋熱油慢慢開始,「三明治」三個字代表的不再是早餐店的金錢交易與數分鐘的等待,也不是 Seven 架上冷冰冰的微波食品,而是耐心的一個一個步驟,從開始到完成,包含最後將使用到的廚具一件件洗淨晾乾那整個過程。

不,我不是在說什麼還是親手做出來的東西最美味這樣。而是,吃飯本身代表的不再是中午幾點到幾點是休息時間,或是幾點要開始準備報告,所以還剩下幾分鐘可以利用,努力的把吃飯這件事情塞進行程表裡那些小小的空檔裡頭。

就在日復一日的重複動作之中,努力的體驗著生活的種種細節,也同時拋棄理性的思索,用身體,用直覺,用本能去感覺生活究竟是什麼,

實在感,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感受。

持續體驗(與學習)中。?

Monday, June 19, 2006

焦慮,失去。

我坐在中正機場登機門前的等候區一整個焦慮。

大概是只睡一個半小時火上加油雪上加霜(按:幹嘛在這種時候賣弄成語...)的關係,焦慮到一種快要爆炸的程度。

但我覺得真正的問題在於,我在出發前查到一個「出國須知」的網頁(不要問我在哪裡,我不想想起他... 有興趣的等我回台灣找給你 XD),注意事項詳細到一種可怕的程度。對於已經出國出的家常便飯的人而言,這可能只是張有趣的清單。這個我有做到,那個我沒管耶,哇塞這網頁怎麼會連這種東西也有寫啊等等的。

我相信照那網頁說的東西出國應該是會很安全啦,如果你真的做到像上面講的,把一本書挖空裡面藏緊急用錢的話... XDD

但是....

這是外星人第一次到語言不通的地方。(之前都是進中國)
這是外星人第一次自己一個人搭飛機。(之前都是一票人)
這是外星人第一次跨越時區長程飛行。(之前加轉機頂多六小時)

所以.............

我被這網頁搞的好焦慮啊啊啊啊? *抱頭尖叫*

我不斷著思考著,護照到底應該哪時候放在容易拿的地方呢,哪時候又應該移到隨身的小袋子去?隨身的小袋子又應該是背在外套裡面就好呢,還是放進襯衫裡頭比較保險(我還真的這樣拿進拿出 Orz)?一路帶著的 Notebook 到底是應該用手拿著比較好呢,還是斜背在身上比較保險?要不是載我來的朋友媽媽看不下去,叫我把寶貝相機塞進背包裡頭(反正上飛機也沒啥機會用),我看連相機究竟應該比 Notebook 早背還是晚背都會讓我考慮個五分鐘以上。

我真的對於「東西可能丟掉」這件事情感到恐慌不已,有時候會進入完全非理性的領域。就像是明明早上七點就要出門去搭飛機了,我半夜一點還因為按照網頁所寫的,把一些重要資料做好備份之後,應該要收在哪些地方莫名嚴重焦慮一兩個小時,收拾的進度趨近於零。我後來仔細想想,我焦慮的原因在於陷入一個詭異的問題之中:

副本是為了正本遺失的時候而存在,那副本遺失的時候怎麼辦?

這問題理所當然的只有一個答案;除非你倒楣到正本跟副本同時丟掉,不然副本丟了就丟了啊正本還在就好了哪有差!!!

但我在那時候已經被網頁搞的緊張兮兮(相信我,他真的寫得很誇張,備份就算了,幾乎還有備份的備份這種東西出現...),突然在自己沒有意識到的狀態之下被插入了「副本的安危問題」,於是整個大腦陷入爆炸狀態。

從正本的保護跳到正本要不要切成好幾份以策安全;
從正本要不要切割跳到切割開來要分別放在哪些地方;
從正本切割過後要收在何處跳到副本又要擺在那邊;
從副本收在哪些地點跳到正本要不要切切完要放哪裡;(啥?)
從正本切完之後跳到正本到底要不要切:(..... 這句話本身邏輯就有問題.....)
從正本到底要不要切跳到正本到底要不要切還有副本要放哪裡;(...............................)
從....

完全是一整個沒救。

在登機門前差不多也是這個樣子,悲劇的是到登機之前還有整整一個小時可以讓我這樣玩 Orz

就在我一個人在那邊自顧自的耍白癡的同時,突然想到一個假設性問題。

「幫忙帶去的 Notebook 的確是很重要,那麼在我已經盡了全力的狀況下,萬一如果真的不幸在還是在飛機上被摸走的話,那會怎麼樣?」

宿主會因為這樣子就把我轟出家門,叫我只能從原機遣返還是睡公園冷死二選一嗎?好像不會。

宿主會因為這樣子就從此把我列為拒絕往來戶,終生斷絕關係嗎?好像也不會。

「東西掉了的確是很讓人不爽,但是人沒事吧?啊不然咧,掉了就掉了要怎麼辦?」

我想他的回答大概會是這個吧?(也可能是我太樂觀? :P)

那我到底是在過度焦慮個什麼鳥?

我又想起放在背包裡面,遠赴高雄,朋友好似嫁女兒一般交到我手上親自帶回的寶貝相機。

「沒錯相機的確是很重要很重要,而放在背包裡面,等上了飛機,被別的乘客打開(公用)櫃子再打開背包取走的可能性也的確是不為零;但那機率有多少?要是機率這麼低的事情都發生了,那... 就認命,掉了就掉了啊!不然要怎麼辦?」

臨行前學長交代過,即使你能掉的都掉光了,連托運行李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但只要機票、護照、還有一點可以活下去的現金還在身上,知道最慘也不過是直接找航空公司改時間直接飛回台灣,那個語言環境都熟悉的地方,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所以,在眾多對自己具有重大意義的事物之中,(特別是在特定狀況之下)似乎還存在著排出優先順序的必要性?而心情上不爽是一回事,但自己的「完整性」不會因為其他東西的丟棄而遭到損害,這才是最重要的?

那... 我還有哪些是對我很重要,但是如果真的掉了,似乎也無所謂的東西?

好像也不是那麼無所謂,就像是相機掛點之後那種自責,就像是照片遺失之後那種無奈,就像是長期隨身的物品損壞之後那種無力,都不是可以輕鬆帶過,輕易克服的。但除去心理上的不快,「我」會因為失去了這些東西,就變得不再是「我」了嗎?所以又回到那個問題,我有什麼是對我很重要,但即使失去了,也不會真的影響到我之所以是我的部分?

我常在想,是什麼東西建構了在其他人認知之中的「我」?如果問我的意見的話,我會說是那些原則,那些固執,那些堅持在什麼狀況下一定要怎樣作為的思路,在其他人心目中製造出我的影像。可是反過來說,也有人是幾乎什麼都不執著不堅持的,但這樣也會在妳的心目中製造出一個「他就是容易妥協讓步」這樣的印象出來,對吧?

嘗試著幫這兩種看似相反矛盾的論點找到解釋(黑格爾所說的正反和三步驟?咳其實我完全沒唸過只是隨手拿聽過的名詞來用...)。我可以說,堅持於「對任何事情都不要太堅持」本身也是一種堅持吧?所以要說是我們都有各自不同的執著(作用於不同的事物與面向),而這些執著就勾勒出我們相異的形象?或者這樣說,造成差異的並不是「堅持」本身,因為不論堅持與否都會是一種執著(按照上面的說法),而是選擇在哪些事物上面要有個堅持的底線,在哪些方面又可以將這條界線退到相當後面的地方,這樣的「選擇」才真正造成了我和其他人的差異?

所以,選擇堅持著什麼,選擇堅持著某些原則不肯退讓,選擇堅持著抓住某些事物不願意放手,最終造就了今日的我嗎?

「誰都不願意失去,可是你真的做好準備,面臨一旦必須要捨棄些什麼的時候了嗎?」

我的自尊,我的高傲,我的能力,我的瘋狂,我的執拗,我的喜好,我的憎惡,我的各式各樣難以計數也難以分析.....

我想,我還沒有想好,哪些可以優先放手,而哪些又是一旦失去,我就會不再是自己。

但,卻似乎格外清楚,有什麼是寧願放棄其他所有,也要守住,不會放手的。
?

Thursday, June 08, 2006

Lost In Narita Airport

如同逃難一般的離開。

抵達時差十五個小時,而太陽遲到九點之後才落下的國度。

度過長達三十九小時,慌亂而忙碌的一天。

其實能寫的東西太多,而情緒也一直都維持在足夠高昂的狀態,甚至嗨到讓我理性的那一部分覺得稍嫌異常。

但直到剛剛整理這兩天照片,才突然想起我在成田機場裡,深刻到難以抹滅的景象。

本來只想像個單純的觀光客,拿著相機,拍下對於 Narita Airport 的第一印象。

並不是刻意挑選,只是看見眼前的巨大電子告示牌上往來的眾多航班資料,不自覺的,非理性的,就這樣按下了快門。

於是,當我再度望見...

一瞬間,潛藏了至少兩天的情緒,由潛意識裡猛烈的浮升到表面之上。

望著電腦螢幕,我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來。

腦中,只剩下充滿樹木味道的清冽空氣,還算清晰。

其餘的,盡是一片模糊。

Friday, June 02, 2006

Guilty, By Definition

那天在公車專用道等車,看著正對站牌,位於民權東路建國北路口那棟建築物,一樣的細雨,我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不曾想起的事情。

一個描述著生命中和那扇大門只有過一次交集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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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高中的那年暑假,透過補習班老師的介紹,我們幾個一起補習的同學去幫附近另一家補習班發廣告傳單。工作日期只有一天,就是延平的初中部開放抽籤的那一天。面對的許許多多心急如焚,希望自己孩子能夠抽中所謂「升學名校」的家長,只要在經過門口的時候把那張單子塞進他們手裡就算任務完成,簡單的很。

由於我還莫名其妙被抓去幫忙抽籤事務(大概是身兼糾察隊的關係?忘了),所以有空檔的時候才跑去幫忙發傳單,要是輪到工作的時候就暫時離開校門,哪裡缺人就去補哪的幫忙搞定雜務。

就在我已經在太陽下曬的頭昏腦脹,司令台下擠滿的家長好像開始往半空中漂浮的時候,我接到一個詭異而令人不安的消息。

「啥?其他人被訓導主任抓進去辦公室訓話,而且好像很嚴重?」

在校門口發傳單的同學們,全被逮進辦公室裡面,目前生死不明;唯一「看來」逃過一劫的,只有正巧暫時離開,回去師長面前,偽裝成所謂品學兼優「乖學生」的我。

找了個藉口溜進辦公室,看見一排同學在那裡接受訓話,膽小的我根本什麼都不敢做也不敢說,倒是這批有義氣的傢伙,嘴巴都硬的很,硬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把需要維持形象的「好學生」我給供出來,看到我還記得用眼神叫我快閃。

對,我懦弱,沒有勇氣,不顧道義,害怕師長們即將給予的處罰,而不管我們受罰的原因究竟合不合理,就這樣逃走了。

理由?理由?啊哈哈哈哈...

我們一票人都是初中就進到延平那個不人道的地方就讀。對,也就是我們的爸媽當年都在台下那一批黑壓壓的人群之中,然後為了自己兒子的名字被登在上面而雀躍不已。延平是個追求教育資源極大化的地方,對於抽中的學生們,學校會先做一次基本的測驗(只有國文跟數學兩科),然後按照這個成績進行分班的動作,至於考不到一定程度的學生...

「學校當局會不會有什麼接近或類似或彷彿勸退的動作,身為一個畢業生的我在這裡是一概不知道不會承認也不會否認的」

好基本上就是這樣,我已經表達了對這件事的立場,不要再問下去了 :P

「抽完籤之後考個試按成績分班」對生活在分數至上環境裡,好不容易當上了小高中生的我們,豈止是公開的秘密,根本就像早上太陽就是會從東邊升起來一樣的理所當然與真實無誤,甚至有謠言學校不按照正常的 S 型分法讓學生素質平均一點,而是直接像數數一樣的將成績由高至低線性分配,「自然而然」的讓我們班變成其他老師眼裡素質低落,老惹出麻煩成績又不好看的邊疆地帶。至於可能性有多高... 跟我們感情甚篤的班導在學校眼裡也是個麻煩人物,或許可以作為一定程度的證明。

而那張引起軒然大波的傳單上,說穿了也只提醒了家長,抽籤抽上了還不能太過得意,要是考砸這個入學的「小測驗」... 而敝補習班提供了過往的題庫以及重點整理,如此而已。

在這一天之前,我們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是不能曝光,不能公開的。

我只記得最後我們一排人在那邊聽訓導主任講了一堆屁話,什麼「人家利用你們這些高中生你們就傻傻的被騙?」,「一時的犯錯不代表一輩子都會犯錯」,最後是最鬼扯的「老師都是為了你們好,如果真的記過的話你們以後一輩子都會帶著污點;所以只記暗過,你們畢業之前只要有點表現,很容易就消掉了,畢業之後不會有紀錄。」

屁話一堆,只能拿來嚇高中生的屁話一堆。

現在看起來,不過就是個在外頭罵老闆笨蛋會被老闆控告違約洩漏公司機密等級的白爛笑話。

嗯?剛剛不是才說那批有情有義的同學寧死也不願出賣我,怎麼最後還是被拖進辦公室裡做了上述的處置?

我一直都很感動於這一批同學不願意出賣我的那份情誼,即使我後來提早離開,即使我們畢業之後極少聯絡,流浪到新竹的我也往往跟留在台北的同學們接不太上話,但這幾個傢伙對我來說,仍然會是一輩子的朋友。

只是,其中一位同學的父親,不能忍受為何同樣「犯錯」(當然這有待商榷)的孩子們,唯獨我這個成績亮眼,老師面前的紅人,在這種狀況竟然還可以靠著這幾個小鬼的掩護逃過這一劫?

透過他父親,我的名字,終於還是和其他人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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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後,幾乎淡忘的我,在班版上看見與這件事情最後的關連。

他的父親走得太快太急,公祭的日期就這樣意外的出現在班版之上。

一個不願放晴的雨天,一身漆黑,進入那扇大門。

絲毫不加考慮,當然也不再記得對他的父親是否還殘存什麼憤怒或怨憤的感覺。

反過來說,如果不是當年他父親的「誠實」,或許我對自己習以為常的嚴苛要求,還必須加上一項「背叛其他人而獨自逃走」的懦弱,雖然其他人也許不會這麼想。

小過一個其實不算什麼,身為受盡學校寵愛的直升班一員,糾察隊總少不了我們自己的人馬,做做分數,跟隔壁班合作交換一下,還不到一年學校就假惺惺的告訴我們因為我們表現良好有改過的誠意所以學校也不再追究巴拉巴拉之類的屁話又是一堆。

我只是對當時在那個辦公室裡巨大的共犯結構感到難以控制的憤怒。

口口聲聲說這樣的作為都是為了學生教育著想,實際上只是被純真的學生意外的戳破假象之後必要的補救措施。不,與其說是補救措施,更近似於殺雞儆猴,藉此告訴其他學生,這種行為是錯誤的,罪惡的,不能效法或再度複製,對學校造成危害的,雖然那對我們來說那只是再簡單不過的真實而已。

我們認定的真實與真相,就這樣強硬的被他們套上「罪惡」之名。

而更悲哀的是,老師們為了飯碗對此默不作聲或許情有可原,但連自己的父母親都放棄替自己孩子爭取權利的機會?對,在大人的眼裡,正義是什麼從來都不重要,就像 Syriana 看見的,「伸張正義」只是定期用來削減人民罪惡感的春藥一枚,實際上有誰關心?

利益啊,利益才是一切!即使只是微薄到讓孩子留在這個扭曲的環境裡,能夠比待在其他環境之中考上更好的大學,那都比那既不能當飯吃又狗屁不通的正義來得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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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校?

別跟我提起那兩個字。

我在哪裡認識了幾個還願意真心為學生好的老師,認識了一群不會覺得認識他們會令人羞愧的朋友。

但一輩子都不要指望我去尊重那間學校以及它代表的一切,

永遠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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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偶爾會想起一個假設性的問題,如果我沒有乖乖的照著父母的意志進了延平,如果我違逆他們的意向逃離了那座監獄,那現在的人生會變得什麼樣子?

但要是沒進去那個人間地獄... 我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看來不見得完全是壞事? *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