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July 07,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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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會有意無意的躲避「家」這個字的使用。

在新店的那個,叫做「我住的地方」,不叫「我家」。

在東區的那個,叫做「我爸媽家」,也不叫「我家」。

在新營的那個,叫做「我伯父家」,不叫做「老家」。

如果說家庭代表的是所謂溫暖的,可以安心的地方,那麼我死命的逃離被這個名詞定義所安上的所在,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昨天因為老姐從東半部玩了一大圈,好不容易終於到了台北;一方面是太晚不想立刻回南部,找個地方借住過夜今天一早再走;另一方面也順便來看看我爸媽,大概還包括我吧?

大概吧。

我不能瞭解什麼叫做所謂的家庭時間,如果那代表的是大家坐在電視機前面無意識的轉著頻道,看著螢幕,然後不是幾分鐘沒有人講話,就是討論那些報紙上電視上一報再報的無聊新聞。

完全可以用昨天跟老爸的一次對談當代表。

「看別人這樣吃飯要幹嘛?」*怒*
「不看別人吃飯難道看別人吵架就會比較好啊?」*毫不示弱*

跟老姐的對話場面也可看到一個典型。

拿了姐的相機開始看起照片來,我努力的想將老姐的遊玩路線跟照片連結起來,不停的看也不停的問;我媽則是另外一個極端,照片只看了沒幾張就開始轉移話題,什麼「唉呀這個名產是什麼」,或是「啊這個傷口要不要趕快弄這個弄那個」,或者是「唉呀妳手上這個是什麼?那要不要趕快去擦藥」...

喂,這位太太你能不能安靜下來聽別人講完一件事情再岔題啊!

東摸西摸的到了十一二點,不斷的再跟自己角力,到底是要為了跟老姐多講幾句話(總是比爸媽接近我一點)而留下來家裡睡覺,還是要順從心裡一直持續的那一句話,那一句願望。

「快帶我離開這裡,我受不了待在這裡的感覺...」

明明再清楚不過在台北騎車的最好時段不是所有公車計程車各式各樣的車輛全都在路上橫衝直撞的大白天,而是半夜那個安靜沒車的時刻,最後還是賭上「好吧大概還可以跟老姐單獨講到兩句話」,順便應付我爸媽一直碎碎念說「這麼晚騎車一定很危險啦,不然就是妳騎到家要打個電話回來說喔!」的留了下來。

停好車還要打電話... 想到就覺得厭煩。

不過最後賭注完全失敗,老姐一下子就很無力的說玩太累了要去睡覺,而其他人就像是集體行動的旅鼠一般也全跑去睡覺,剩下我一個人無聊的在客廳看 CSI。

厭惡。

厭惡。

厭惡。

厭惡。

厭惡。

可以的話我想連貼他個十三個,我總是愛死了這種跟詛咒扯的上關係的數字。不過應該不會有人連念那麼多次,我想念上個五次應該足夠反映出不舒服的程度,這樣就夠了,足夠了。

留在家裡已經夠讓我頭大,想到因為我的房間要讓給我姐跟他同學睡,所以我得去睡在我爸媽房間就更讓我覺得有股渾身不舒服的感覺從腳竄上來。

勉強的睡了。

勉強的醒了。

說不上睡的好或不好,總是會在夢裡經歷驚濤駭浪的大冒險,也總是沒解決問題就被鬧鐘給吵醒。

只要醒來一看見老爸,就會立刻想起跟我媽最近的對話。

「媽妳現在都回來親自弄東西給老爸吃啊?」
「是啊,而且我有去找很多健康的資料,晚餐就吃很清淡的絲瓜啊什麼的,吃完飯就打個果汁來喝,最近還都喝那個精力湯咧。」
「呃....... (比起那種果汁,我還是比較愛吃水果... )」
「我都會這樣跟他講啊,說我們要把身體弄好一點,活久一點。」
「喔?」
「這樣才可以活著見到兒子娶老婆還有孫子啊。」

夠了,夠了,夠了!!!!!!

這種宿命到我身上就可以了,我沒有必要,也不會讓他延續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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